言诉无奈,只能跟着大部队继续冲,谁知还真被他乌鸦嘴也说着了,队伍离阴城营地越来越远,敌方只剩下几十人残兵败将,眼看就要被他们一举消灭,谁知那几十人的身形突然变得灵活起来,七拐八拐消失在附近的山林中。
言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杜参将等人却毫无警戒之心,依旧兴致勃勃寻找着那几十个残兵败将,冷不防,附近山坡上出现了两排弓箭手,一阵箭雨过后,杜参将等人就被射成了筛子。
而言诉和另一些士兵本就出于谨慎走在后面,看到那些弓箭手后,他马上有条不紊的安排周围的士兵迅速跳进河里。
直到敌方弓箭手的箭用完,他又指挥士兵从河里爬出来,冲到山坡上将弓箭手团团围住。
秦王手底下的兵本就异常勇猛,见杜参将等人死在这些弓箭手的箭下,更是激发了他们要报仇的心态,不用言诉强调,他们自发的消灭了这些弓箭手。
这次战役本该是秦王大胜,但由于杜参将判断失误,贪功冒进,导致折损了部分兵力,好在关键时刻言诉镇住了场子,挽回战局,也算是立下不小的功劳。
秦王蒯鹤禹得知后大喜,不但给言诉升了职,还赏赐给他不少东西。
秦王府后院,正在为女儿离家出走一事焦急不安的王妃郭氏得知后,脸色扭曲了一阵,在嬷嬷的劝导下,勉强顺了口气,语气狰狞的吩咐心腹:“闻少爷立下战功,此乃值得庆贺的大事,你去挑两个颜色出众的丫鬟给闻少爷送去,就说我这个做舅母的体恤他孤家寡人一个,特意命人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言诉收到郭氏送来的丫鬟,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这位郭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厌恶他,却没想到她居然送丫鬟过来,嘴上说要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实际上这两个丫鬟长得如此貌美,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她什么意思。
他没收这两个丫鬟,直接对来人说自己身处军营,周围都是男子,有丫鬟在侧多有不便,舅母的好意他心领了,改日亲自上门道谢。
两个丫鬟被退回去后,郭氏气得关上门砸了好几个花瓶,她哭着对心腹诉苦:“嬷嬷您瞧,我好心好意派人照顾他,他竟然不领情,这个小贱种,不愧是庄锦那狐媚子生出来的,都一样的膈应人!”
心腹无奈的劝了郭氏几句,心想这位闻少爷不愧是才入军营不久,就立下大功的,郭氏派丫鬟过去,一是想要用美色利诱之,腐蚀他的意志,二来也是监视他的意思,可这位主儿根本不给面子,狠狠打了郭氏的脸。
蒯洪文可不清楚母亲与表弟之间的恩怨,他一心想要跟言诉搞好关系。
作为秦王府的嫡长子,郭氏从小把他看得跟心头肉似的,哪舍得让他上战场打仗,整日把他拘在内院读书,导致蒯洪文自小跟秦王手底下的将领不亲近。
偏这位读书也没什么天赋,文不成武不就,秦王手底下的肱股之臣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背地里各自都有打算。
蒯洪文为此苦恼不已,现今看唯一跟自己关系好的表弟竟然在军营混得不错,他心里自然高兴,何况言诉才十五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他跟庶弟们必然要一争高下,届时言诉就是他最好的助力。
这些小盘算蒯洪文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现在恨不得与言诉交好。
当他得知母亲郭氏竟然派人给言诉送了两名丫鬟,却被言诉退回去后,就知道言诉并不是喜好美色之人。
送礼不能送到对方的心坎上,这简直是蠢不可及。
蒯洪文担心得罪了言诉,便忍不住跑到后院对郭氏道:“母亲以后再要给闻表弟送什么,不如先跟儿子商量一下,儿子和闻表弟有些交情,不说对他十分了解,至少不会像母亲今天这样,送出去的礼被人退回来。”
他自认苦口婆心,想让郭氏多理解他一些,不料郭氏本就在气头上,听了他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蒯洪文见郭氏气成这样,还以为是言诉退了丫鬟,令她丢了面子。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郭氏自持出身高贵,从来都有些倨傲,哪怕面对父亲蒯鹤禹也是如此,她将面子看得大于天,而这次表弟令她丢了面子……
蒯洪文有些头疼,却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表弟,只能说郭氏太过于想当然了。
她作为舅母,在外甥立下军功的时候送些礼物本是好事,可她送什么不好,偏要送丫鬟。
蒯洪文把丫鬟婆子轰出去,半蹲在郭氏面前,低声劝慰:“母亲,您难道还看不清目前的形势吗?我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几个庶弟,而闻表弟如今正是父亲跟前的红人,我们讨好他还来不及,怎么敢得罪他,被他厌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