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璎莫名其妙,张大嘴道:“啊?什么意思?”
“我刚才算计着想给你弄个荤菜过来下饭,本以为失败了,想不到还是搬来了,只是进不了这扇门!原来我的法术能行,只是被门隔住了。”
谢子璎失望道:“进不了门也就是失败啦,反正总是吃不到。”
贺郎横了他一眼,“小谢,你可长点心吧,脑子别整天挂着吃。”
谢子璎委屈道:“哦。”心想,整天挂着吃零嘴的人不是你嘛,忽地眼睛一亮,豁然开朗起来,“对哦,你能把东西搬运到门口啊!”
贺郎微微一笑,双臂高高展起,在头顶处做了个清脆的掌击:“看哥哥给你来一出水漫金山!”
事实证明,不需要用很多水就能把门上的符箓浸透失效。而且贺郎为了贪方便,借取了最近的酒水,所以当他们走出房间时,扑面一股酒气,熏人欲醉。
蛇夫人道:“咱们得快离开这里,这么大的味儿很快就会把人都引来了。”
三人在地道里狂奔一气,终于停下脚步,窄窄的走廊里灯光忽明忽暗,照得前途越发叵测。
谢子璎喘道:“这地道怎么这么长呀,怎么都看不到个头?”
贺郎聚起内丹之力,凝神巡视一遍,道:“已经快走到尽头了,这里的地道是盘道,曲折婉延显得更长,先不要理会,你们都跟着我走。”
此时洞中昏天黑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外头想来已是夜里,一路上倒没遇到什么人,地道口出现一架楼梯,原来是上下两层的结构,更上一层之后,土腥气减弱,空气明显清新起来,想是离地面出口越来越近了。
谢子璎深深呼吸,狂喜之下,缩在贺郎背后道:“快找到出口先逃出去吧,等咱们安全了,你再请族长来救人。”
贺郎皱眉,不过转念一想,小谢是个凡人,确实没有能力和勇气在此冒险,于是说:“不如让蛇夫人陪你出去找族长,我且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救姐姐他们。”
蛇夫人断然摇头说:“我才不要逃命,其他人我管不了,吴镜大人还等着我去救呢。”
谢子璎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解释说:“我也不是想逃命,只是怕能力不够,救不了人反而又被关进牢里去。”
贺郎安慰道:“你也没说错什么,单靠我们的力气,只能打探点消息,偷袭都没有胜算!只是既然已经在里面,总要把情况摸清楚,也不知道姐姐他们有没有性命之忧。”
蛇夫人坚持道:“那就让这小子自己出去找救兵,反正你必须陪着我留下救人!”
想不到她对吴镜竟然如此忠心,简直连生死都不顾了,明明是冷血动物,偏偏有一腔热血,实在令贺郎有些刮目相看。
“好,就这么办。”他也果断点头。
才讨论完,一拐弯便迎面撞到两个人,一个提着灯笼另一个捧着食盒,也在说说笑笑,几个人几乎是同时看见对方,毫无思想准备,猝不及防地全部懵住了。
贺郎最先反应过来,抬手指向对方那个提着灯笼的男人,同时心中默默念了句最短的咒语,喝一声:“定!”
那男人目瞪口呆地道:“啊?”瞬间便直了眼,浑身僵硬地被定住了。
另一个总算清醒过来,丢了食盒转身便跑,蛇夫人蛇头窜出去老长,一口咬住后脖子上的衣服,把他凌空叼了回来。
那人在半空中犹自做着奔跑的动作,人已经被送到贺郎面前,他绝望地大声求饶道:“大仙手下留情,我和候十三朱五一起吃过酒的。”
贺郎忍不住奇怪:“候十三和朱五是谁?关我屁事?”
那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生得平头整脸的,边哆嗦边解释道:“他们也都是大仙啊,你们,你们彼此都不认识的吗?”
贺郎这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山里的那群妖精,不由啐了一口:“谁认识那些小喽啰们,你看起来倒挺有人缘的,正好给我们带个路。”
蛇夫人松口缩回脖子,那人“朴通”一声摔了个屁股蹲,也没功夫觉得疼,站起来愁眉苦脸道:“既然你们强迫我,我也没有办法抵抗,只能听命行事咯,求大仙能够留小人一条贱命,等会别吃我就行。”
贺郎好气到好笑,觉得他真是老实到可爱,上前踢了他一脚,“不许废话,快带我们找到出去的路,就你这么个脓包样,谁有胃口下得了嘴!”
谢子璎拉了拉他的衣袖道:“真的要把我送出去?”
贺郎道:“确实需要一个人去报信求救,你先去村子里找匹马,然后赶到桃坪镇去求救。”
谢子璎拼命点头,又赞道:“你的定身咒使得真不错,我也练过,却没练出来。”
贺郎摇头:“我哪有练过,谁让你没事喜欢背咒,自己有口无心的,我听了几遍就全记下了,这还是第一次使呢。”
谢子璎惭愧极了,一声不敢吭,默默低头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