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醒来时,已经被手脚紧捆,眼睛和嘴巴都被胶带封住,两个人被紧紧拥挤地关在一个大型犬的不锈钢狗笼里,狗笼不时在晃动,说明他们并不在一个静止的空间里,他们一直在移动,韦兆勋回想起他最后看到的那台巨大的冷藏货车,猜想他们正是在车上。
这时狗笼外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哥,黄世翀身边这家伙,我查清楚了,竟然是韦兆勋!我们这次走运了,一下搞来两个富二代,无论哪个都能大赚一笔。”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狞笑着说道:“哼,盯了一个多月,一次来了两张肉票,该我们发财。”
“绑着这两个家伙,够我们吃一辈子了。”
“哼哼,带回缅甸再说。”
黄世翀一听缅甸二字大惊失色,他听说过有富二代在日本地下赌场赌博,欠下巨款被扣押在当地,最后辗转被押送到了缅甸,关在水牢中折磨,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刑罚,每次受刑会被拍成视频,不断发给他的家人讹诈钱财,但是无论拿到多少赎金都不会放人,就这么被扣押着,一次次利用酷刑视频进行敲诈勒索,如果钱少寄一次,那么刑罚就会加倍,只要不死,就是一张长期任人宰割的肉票,让他和家人同时受到巨大的身心折磨。但因为他被关在了缅甸三不管的蛮荒地带,看押他的全是军火武器齐备的亡命之徒,常常更换扣押场地,所以无论公家或私家侦探怎么努力都很难定位与解救。
他万万没想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会落在自己头上,又惊又怕,当然不愿意束手就擒,于是他拼命晃动身体,撞着狗笼子,发出剧烈的声响。可是只要他挣扎,两名绑匪就会用电击棍对付他,在几次电击痛创后,黄世翀再次晕了过去,因为剧痛而失禁,尿液流淌了一地。
绑匪嫌他们麻烦,尽管韦兆勋醒来后并没有剧烈挣扎,但还是同样再次被电晕昏迷。
同样的情况重复发生,黄世翀只要苏醒过来就会大闹,一点也不肯用脑子冷静想一想对策,而作为陪绑,韦兆勋即便什么也不做,还是会因为黄世翀而被电击,于是二人重复经历了这个状况好几次,醒了又晕,晕完又醒,双眼一直被蒙住,嘴也被封着,黑暗中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直到他们缺水缺粮,虚弱得再也挣扎不动,甚至连嗓子都干得冒烟发哑的时候,才没有再遭到攻击,并且车子也似乎停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有人打开狗笼,将他们拖出来,并且在他们的头颈、手腕与脚踝上戴上了重重的铁镣,再将他们一个个扔下车,将铁镣锁链扣在了车子尾部的铁环上。
随即他们眼睛和嘴巴上的黑色塑胶布被用力扯掉,二人痛得惨嚎,好不容易睁开疼痛的眼睛看清楚情况,他们发现,四周依然是黑漆漆一片,正是子夜时分,荒野上除了偶尔几声鸟叫与小兽蹿动的声音,一个人影都没有。并且这里离公路非常远,远到看不见任何过路的车辆,遥远处只有黑压压的树林,像是恐怖片里闹鬼的地方。
在他们的前方放着两瓶水和两袋最便宜的面包。黄世翀渴得说不出话,一发现水就拼命朝水扑去,想不到镣铐上的锁链与韦兆勋连在一起,如果他用力往前冲,韦兆勋就会被迫朝车子的方向压去。
这时候黄世翀才不关心韦兆勋的死活,他一心只要水,于是拼命往前爬,但是绑匪像是故意促狭,让他们一心一意去搞食物与水而无心想着逃跑,因此绑匪将水放得有些远,黄世翀扑到地上,双手拼命往前够还是差一点。没有办法,他只能退回来,哑着嗓子对韦兆勋说道:“你手长,你去拿!”
韦兆勋也是又饿又渴,便朝前走去,黄世翀死命贴在车尾,韦兆勋整个人躺下,最后二人协作,韦兆勋靠长腿和脚趾一点点把瓶装水和面包勾了过来。韦兆勋与黄世翀这时也顾不上食物好吃与否、卫生问题与形象,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吃喝。两个人之前饿得头晕眼花,嗓子冒烟,吃了东西,喝了水,终于缓解了一些。
而绑匪似乎一直在车厢中,听声音像是在用水冲洗地面,一边哼着歌一边进行打扫,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他并没有出来过问他们,即便黄世翀吃完后就立刻哀嚎了两嗓子,喊了好几声救命,也没人出来拿着电击棍对付他。
倒是韦兆勋忍无可忍了,对着黄世翀小声骂道:“你特么动动脑子啊,每次一醒就嚎,哪次不是直接被干翻的?!他们就是知道这地方肯定不会有人来,所以才把车停在这里,何况还是半夜,你再叫,又要被电晕!一路晕着到了缅甸,就再没有机会逃跑了!我求求你!冷静一点!用脑子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