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不错啊,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记得这些。但是你看看现在这台车呢?”绑匪提示道。
韦兆勋扭头一看,虽然光线昏暗,可是依然能清楚看到这台冷藏货车是深蓝色的,还有某某连锁超市专用冷藏车的标志。
“我哥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有经验的很,光盯着黄世翀,踩这条线就花费了小半年,对他的生活习惯,行事风格,和家人见面联络的频率都调查得很清楚,本来还没那么快下手,但是你们那晚停车的地方实在太妙了,那一段的供电设备坏了,断电,没路灯没监控,还是偏僻黑暗的角落里,干脆就趁这时候动了手。你当时看到的车确实是灰色的,因为外面蒙了一层隔热布,把你们绑进来,车就拐到安全的地方,把布都撤了,还立刻喷上了LOGO,换了车牌,改头换面才上得路。喔,可不止这样,我还换上黄世翀的外套,负责把黄世翀那台名贵的车开回家门口,删了行车记录仪里所有内容。只要那台车在,他家里人根本不会怀疑黄世翀被绑架了,只以为他在外面浪,等他们回过神来,我们早就安全到达缅甸。到时候,你们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黄世翀一听,惊呼道:“啊!啊啊!你们为什么不留着那台车,把我们放了呢,那车值十几亿啊,你们有了车不就立刻发财了!”
“那车那么扎眼,开出去立刻就被抓了,何况谁敢当下家收那台车?”绑匪反问。
“那也比绑架强吧,抓到就是死啊!”
“抓不到。我哥说,他们对付了好几个了,到今天都没事。而且他们也不急着赚快钱,先把你们带回缅甸,关多久再执行下一步计划都行。你们爸妈也没别的儿子,总会为你们付钱的。”
“什么?!他们都对付好几个了?那几个还不够他们勒索吗?!还不满足,非要抓我们?”
“我哥说,缅甸的水牢里关着一大堆人,有绑架来的,有赌博欠债的,有被抓的仇家……总之好多人挤在一个水牢里,那里天热,伤口在污水里烂得很快,水里有大小便、还有病人的呕吐物,总之要多脏有多脏,甚至有时候得和浮在水里的死人挤在一起……”
“啊啊!啊!!!”黄世肿光听描述便惊惧、崩溃地大吼大叫,很快被自己呛着了,痛苦地弯腰咳嗽着。
但绑匪不为所动,依旧平静地讲述道:“那些用来勒索的家伙,除了被拍捱打的视频,有时候也会剪掉手指或脚趾快递回家,一直用来勒索钱财,一直就不放回去,时间久了,有些人经不住打就疯了,或者死了,但是最悲惨的结局是他们的家人一次次遭受“毒打视频”的冲击,精神崩溃,也经不起勒索,最终决定放弃他们,情愿让他们痛快地死掉,也不愿意让他们因为会被勒索到钱财而不死不活,生不如死……”
“啊!!!啊!!!!别再说了,我求求你,别再说了,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马上给你,只要你带我回家,我的房子我的车全部给你,我求求你了。”黄世翀拼命朝他磕头求情。
绑匪看看他,又看向韦兆勋,黄世翀的激动,反而让韦兆勋的安静显得格外反常。
“你看,他这么怕死,可你怎么没有反应呢?”年轻绑匪问韦兆勋。
韦兆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知道哭喊没用,求情也没用,干脆省点力气。”
“你不怕去了缅甸,下场会很悲惨吗?”
“不知道,不敢想,但想了也没用,干脆省点力气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