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就这般不要了?”
“不要了,送你们好了!”洛宁风淡淡一笑,“若无事,便差人送我下山吧!我若时间长不回去,怕有人来围剿了你们山寨!他的朋友难得有几个,还是留着吧!”
“那你呢?你这哥哥说让你留下,他准备走了,让你抵命,你同意吗?”泥鳅摇摇铁链问,陈威抬起头漠然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他满脸都是血迹,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但胡生又这个高人临走时,已经听到他吩咐人多多的弄些鸡鸭狗血,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此事既然全是他做下的,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当然同意了!谁不知道陈威是个英雄豪杰,那可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好汉!他怎会牵连我?是不是,威儿?” 洛宁风似笑非笑的问他。他倒没看出来这是假血,但对事情已经有了认定,即便看到陈威这幅模样,他也不觉丝毫紧张,此刻他就是用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这群人还有什么幺蛾子!
“那你前头许下的财物官职还算不算数?”泥鳅问。
“你猜呢?”洛宁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你想赖账?”
“猜的真准!”洛宁风淡然一笑,他本是一直嘴角含笑,看热闹一般看着,可是话音刚落,只见坐在正中那个扣着眼罩的人冲着旁边拿刀的鲍大力轻轻嗯了一声,鲍大力点头,唰的一下,就在陈威胸前划了一条口子。
洛宁风、陆法和、胡生又同时变色,一瞬间陆法和就明白了陈威说的方寸大乱是什么意思,因为在他身边的洛宁风呼吸一下就粗重起来,双拳猛然握紧,咬牙许久才慢慢松开双手。从见到他,此人一直便是个风轻云淡的高人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有从容和微笑之外的表情。
“怎么?大人,看你的模样好像不大高兴?”泥鳅嘿嘿笑着,“你这个弟弟有点不听话,打从上了山,这嘴巴就没有一刻干净的时候,他骂一句,我就给他身上划上一小道,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停口,所以他就成了这样儿!你刚才说了点让我心情不好的话,一时顺了手,我们绿林人脾气有些不好,大人,你多担待啊!”
洛宁风现在岂止不大高兴,简直是怒气冲冲,但这和这群山匪没关系,他只生陈威一个人的气!在刚刚弄明白事情的时候洛宁风只觉好笑,这个弟弟原来还有孩子气的时候,他还以为陈威已经只剩冷酷霸道,没一点他那个年龄该有的意气,看到他布下这个局还觉得好玩。可是如今这一刀下去,他立刻怒气上攻,居然用伤害自己的手段让他相信,他可真能做的出来!这可一点也不好玩,是好可恨!多熊的熊孩子能用伤害自己的手段威胁家里人?身体发肤随意毁伤,让亲者痛仇者快,这是及其恶劣的行为!实在该打!岂能惯他这个毛病?
“这已刀未免划的太轻了!”洛宁风再也懒得和其他人啰嗦,直接冷着脸对陈威道:“不如直接来个重的!像这样一刀一刀,割到明年你也死不了!”
“这位老爷,你这什么意思?”泥鳅在他眼前摆手,试图吸引他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你莫不是以为我等和他联合骗你不成?”
“对不住!”洛宁风冷笑,“还真就是这么以为的!”
“我说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想赖账,原来是大老爷误会我们和这小子是一伙的啊!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泥鳅大笑,江鲤和鲍大力二人跟着一起大笑。陆法和与胡生又觉得此刻他们也该跟着笑两声配合配合,但很难笑出来,只能呵呵、呵呵,干笑了几声。
“果然好笑啊!”洛宁风跟着冷笑。
”
“也不知大老爷从那得来这么个有趣的推断,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们了?”
“不错。”洛宁风冷冷一笑。
“哎,你那兄长不信,对不住,恐怕要得罪一二了,你要怪就怪他,这个帐可别算在我们头上啊。”泥鳅阴阳怪气的摇摇链子,对陈威皮笑肉不笑的说。陆法和在一旁看的很是惊诧,之前倒是没发觉泥鳅挺有表演天赋的。
洛宁风在一旁嘴边挂着冷笑,“陈威,适可而止!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你要敢让他们再划你两刀,我保证有办法让你后悔,你信不信?”
“这位大老爷这是瞧不起我们啊!我再三说了不是和你一伙的,他还是不信,就当我放屁一样!我可真有点不高兴了!”泥鳅对陈威道:“既然说不清楚,那这样吧,来,咱们证明给大老爷看看!”泥鳅笑声一收,突然冲着鲍大力一努嘴。
鲍大力嘿了一声,论起刀来对准陈威右臂猛然砍下,随着这雪亮的刀光,手臂应声落下,那一只断臂就被吊在铁链之上,陈威身子歪向一边,臂断处血流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