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颊潮红,眼神迷离,对她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竟然直接合身扑了过来。
“站住!”高潼退后一步,惊道:“你是何人?洛学道何在?”
“你莫再提洛宁风了,他算什东西?他不敢和我争的!本王好生喜欢你,你便跟了我吧……”
“你认错人了!”高潼闪身躲过他的一扑,有些惊怒交加,“快些住手!”
“别怕……本王会对你很好的……”那人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只摇摇晃晃向她扑来,道:“你真特别!本王见了就喜欢,真是再也忘不掉了。乖,好好听话,洛宁风什么身份,怎能与本王相提并论?你快些忘了他,跟了我吧,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说着张开手臂冲着高潼环抱过去。
高潼惊怒闪躲,但屋子空间本就不大,又放着些桌椅屏风多宝隔断之类的家具阻隔,他这样一个身量修长的成年男子张开双臂阻拦,很快就让她无处可避。眼见他粗重无比的呼吸已经在耳边了,马上就会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高潼大叫起来:“来人!来人!”
侍卫霍屿是她从邺城带过来的高手,比之韩璋等人相差不大,在隔壁听到声音飞身扑出,直接破门而入,一眼见到有人将公主逼到墙角意图非礼,顿时勃然大怒,飞身过去抓住那男子衣领将他拖开,狠狠惯了出去。
那男子发出一声闷闷的嚎叫,似乎还没弄清楚情况,眼睛里依旧布满血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吼道:“什么人敢拦本王?大胆!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他转了一圈又看见高潼,使劲摇摇头,又对着她伸出手去,道:“别害怕,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别害怕!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来,乖,过来!”说着又要伸手去抱。
霍屿忍无可忍,挥掌欲击出,高潼低声道:“莫伤人。”霍屿便收了内力,只将他推了开去。但他武功高强,即便不用内力也劲道不小,那男子脚下一片虚浮,被他一推足足退后七八步,摔了翻了个跟头。
他爬起来怒吼道:“谁?谁?又有人敢来打本王!都反了吗?这还是不是我萧家的天下?你们这帮逆贼,都不要命了吗?”
“渔阳王殿下喝醉了,快扶他过来歇息一下。” 随着声音,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快步走来,洛宁风紧跟其后,再后面脚步从从,好些穿着整齐官府的官员跟着他一起穿堂而来,众人都鸦雀无声,尴尬的望着眼前的场面。
“谁说我喝醉了?这么两口酒能喝醉本王吗?我酒量大得很……” 萧逸从地上歪歪斜斜的站起,转了半个圈,又指着高潼道:“不信问她,我酒量大不大?嘿嘿嘿……” 说着笑着又向高潼扑了过去。
“住手!”当先那人面色严肃,道:“来人扶着殿下,让人做些醒酒汤来!”
有人应声‘是’上前去扶,萧逸用力将他甩开,喝道:“萧鹰!你别跟本王端架子,叫你一声皇叔,你还真当你是我亲叔叔了?你不过就是我家的家奴!你要敢帮着洛宁风和我抢女人,我连你、连你一起收拾!”
一众广州府的官员都尴尬的四下望,真不知道渔阳王喝醉了居然如此口无遮拦,其实萧逸很冤枉,他现在看什么都模模糊糊,脑子一团混乱,心里不知为何一直翻腾着熊熊的欲望,他此刻还带着点神智,不是不知道这是何处,但那欲望激的他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心里隐约的想法放出十倍大说了出来,还是觉得不够,燥热无比,伸手便将自己衣襟扯开了。转身又向高潼扑过去,道:“别理他们,他们不敢坏本王的事儿。来来,我们进屋……”
高潼脸色铁青,不去看萧逸,却远远的与洛宁风目光对视了一下,然后她便垂下眼眸,淡淡说了句,“打!”
霍屿飞身而上,一脚便将萧逸踹的口吐鲜血,萧逸痛叫一声,嘶吼道:“你们都疯了吗?竟敢对本王动手!我要杀了你们,杀光!杀光!”
“公主殿下,还请手下留情。”洛宁风越众上前,抱拳施礼。
这一声公主殿下让后面的许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哪怕在这个场合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洛大人,这位登徒子是何人?”高潼眼角微微收缩,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但洛宁风离得近,可以看到她的手在衣袖里轻轻颤抖。
“这是皇长孙,大梁的渔阳王,他喝醉了酒,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哦?那你说说,我该见谅吗?” 高潼凝视着他。
“公主不肯见谅自是应当。”洛宁风看了她一眼,又垂头道:“此事确实让公主受惊了,是我招待不周,还请公主殿下暂时休息,容我们商量一下,定给殿下个答复如何?”
“你哪里招待不周?” 高潼眼中萤光凝聚,眼泪仿佛马上就要流了下来,然而她却用力忍住,道:“你招待的很好!洛大人,那我就等着,你给我个说法了。”
她转身走进屋中,雀奴四下看看,也跟着进去,反手将门关上。门扉在洛宁风面前缓缓闭合,使得他闭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