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风一边毫不义气的先走,一边还在心里暗暗可惜,若是渔阳王在就好了,他是最喜欢这类场面的,定会和颜悦色的停下车马问问对方有什么冤情。若是他身边没有那些武力值很高的属下跟着就更妙了,和蔼可亲的渔阳王很快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不容拒绝的热情!估计身上的衣服都能给他扒下来!想到那个场面,新任的刺史大人在属下拼力才为他开辟出的通道上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厚道的笑了。
有冉奇思带着巡城营的兵士迎上去拦着,洛宁风从容的挤了过去,对双方激烈的争吵充耳不闻,径直绕过这条街来到他自己的地盘。只是他的队伍本就长的很,被这么一挤更是断断续续拉的奇长无比,他是过来了,离的最远的甚至还刚进城门呢。
尤其是后面跟着那些装着财物的马车,因为体积大路却窄,过的十分艰难,需要巡城营的士兵奋力推挤开那群人才能让出够马车走的地方。这些兵痞人数虽然少于巡城营兵士,但都是正规军队,巡城营的士兵只是日常用来应付城中杂事的,不像他们那般日日训练,抵挡这些人十分吃力,护住这边护不住那边,笨重的马车被迫走走停停,拉车的两匹健马很不习惯走得如此之慢,不断有嘶叫声传来,赶车的不过都是冷春从车行雇来的伙计,虽说做车夫个个称职,面对这些强盗一般的兵痞却人人惧怕,面无人色汗出如浆,全靠担待不起丢了刺史大人的财物这个罪责硬着头皮撑着,越发走的艰难无比。
随着一辆接着一辆马车源源不断的走过,闹事的兵痞子眼睛渐渐红了,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就算原本只是做个样子,如今看着这一车车的好东西打眼皮子底下过,头也渐渐昏了。
“五哥,要不真的干他娘的吧!” 一个兵痞借着推搡的势头悄悄问身边另一个,这个叫袁五埕的是这次带头人,他喝酒能喝五埕,吃饭能吃五碗,身手也可以轻松放倒五个人不在话下,军营中很认勇武,他和陈威一样,是许多士兵私底下的大哥。
袁五埕左右看看,每个人的目光都像狼一样写满了贪婪,他低声道:“这可是刺史大人的私货,你们真敢动?”
“屁的刺史大人!”一个兵痞不屑道,“就刚才过去那个小白脸吗?见了我们话都不敢说一句,跑的和兔子一样快!卢大人那样的才叫汉子,这样的怂包你认他当刺史大人?大哥你看着吧,只要一有战事,他肯定哭着喊着第一个跑!他这些财物反正也是保不住,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咱们兄弟!”
“周大人只让我过来闹一闹,可没让真动手!”袁五埕心中很是意动,“拿了东西回去不好交待。”
“哎呀大哥!等会大家一哄而上,场面乱哄哄,走散了两三辆车也是常事嘛!谁就能咬定是咱们动的手?就不能是街上混子抢的?周大人那边你怕什么?他本就憋着要闹一闹呢!要是那什么鸟刺史敢来军营要东西,大人肯定要给他个颜色看看!”
袁五埕知道他说的对,副将周文育是卢子雄的老部下,卢子雄被赐死他哭了三天,现在还没过去那股劲,每天看谁都咬牙切齿的。对来接替卢子雄的位置的人定然排斥,配合他查自己的兵这种事不可能。因此他心也热了,冲着大家点点头。“别急,瞅准了值钱的东西在哪辆车上再动手!”
四下的目光顿时更加火热,洛宁风带着的值钱东西当真不少,他用惯了的墨锭都是上百贯一块的紫金润玉。加上当了这段时间学道,自有无数人挤破头的孝敬,他不算贪也不算清廉,看得上的就收了一些,于是小到各类精致细软、金玉饰物、名贵药材、风雅古籍,大到成箱的金银都有。一时让这些人有点眼花缭乱,不知道挑哪一车下手才好。
谁知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手,正在这里细看挑选的时候,被他们认作肥羊的人竟然先发作了。
一个士兵打扮的人从后面越众而出,大步走上前来,对落在后面的一个车夫道:“老大让我过来问问前面做什么呢走这么慢?你们腿都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