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是新任刺史,就算沟通关系了。”
有人心疼钱:“不过个刺史而已,卢子雄上任之时,我们不过送了五千贯的贺礼,他洛宁风凭什么开口十万贯?”
也有人不愿意:“但他把那个一身匪气的弟弟叫来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有求于我们,这个态度可不够地道!”
“或者姓洛的就是要维持他那脸面,才把这个愣头青弟弟叫来,成不成都可以说成是弟弟不懂事。”
“对,他也是试探我们呢,我楚家百年望族,岂是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胆敢轻动的?要我说,别理他,打出去就是!”
年纪最老的开口:“诸位别忘了,此人曾出使大齐!那种据说生食人心的地方他都敢去,可见哪……性子执拗!逼到急了,他若就是不管不顾呢?咱们细瓷器,何必去碰粗瓦砾,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太容易冲动!”
“十万贯也不是拿不出。”又有一个族老道:“只是若我楚家先如数给了,怕是会被喻家王家嗤笑,日后在新州难以抬头。”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推磨般商量之后,楚云潇又一次来到会客前厅。
一群人已经吃完饭有一会了,正在喝茶剔牙,屋子里咿咿呀呀,原来是这群土匪等的闷了,还叫家中歌姬出来唱曲解闷,笑声不断。
“校尉大人,这里是五万贯,还请校尉大人收下!”楚云潇递过一叠银票。
“五万?楚老哥记错了吧?我说的是十万!你说你这一下子就给我来个二一添作五,是欺负我读书少不识数吗?”陈威接过随手塞进衣襟,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楚云潇。
“哪有此意,楚家人口复杂。”楚云潇道:“家政皆被族老把持,家父名为家主,手中却无那么大的实权,这五万贯已经倾尽所有,是家里能拿得出的最大数目了!”
“这就是你们家那些族老的不对了,欠了钱是一定要还的!满天下都是这个道理,你爹既然说了也不算,那就把你们那些人都叫来,我来和他们当面说说。”
“楚家家事就不必劳烦校尉了。我楚家的诚意就在这里,实在拿不出更多,还望刺史大人见谅。”
“唉我说,是我要钱,不,是你们欠债还钱!提刺史大人做什么?”
楚云潇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就请校尉在刺史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若刺史大人实在还是要钱,家父便会会上疏请愿,请圣天子帮忙劝劝!”他冷冷的看着陈威,“校尉,您不妨拿着钱先回去,或许刺史大人乐意再宽限楚家些时日也不一定呢。”
陈威走出楚家的时候脸色不大好,门外等着的几个土匪围上来问:“怎么?老大,他们不给钱吗?”
“给了五万贯!”陈威道。
一旁郎英那两个手下眼睛都直了,郎英用了十来天时间,在喻楚王三家一共要来五百贯上下,数这楚家小气,只给了八十贯而已。这位居然一下要来五万贯!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几个土匪都喜气洋洋,缠着陈威要看看五万贯长什么模样。陈威把银票掏出来往他们面前一扔,脸色非常不好看,“你们先回去,我去一趟刺史衙门!”
“老大,差不多行了!” 一个土匪摸着银票红光满面的道:“我的天,五万贯啊!老子想都不敢想这辈子还能见到这么多钱!我看这楚家也挤不出什么油水了,咱就别告诉刺史大人了!”
“你想留下这钱?”陈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土匪被他阴阴的看了一眼,被钱财迷住了的心窍终于打开了,干笑:“不是……我哪里敢?老大,我、我都听你的!”
“你最好记住!”陈威冷冷一笑,“再和你们说一遍,老子带你们下山的时候说的清楚,跟着我,不让你们吃亏,但有一条,必须事事都听我的话!甭管军纪是一百条还是一千条,你们都不用记,就记一条!老子让干什么干什么?老子说不行的不许动一下。否则你就是找死!”
“是……是……老大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生气!我我,今晚我喝一坛子给您赔礼!”
“还喝?” 陈威哼了一声,“我现在有事,回来再和你们几个算账!猪脑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