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壳嗡了一下。
富帅警官接着用安慰的语气说:“放心,我们已经将木马去除了。现在您的手机是安全的。”
但是我现在感觉一点都不安全。
汤晴警官补充:“建议您以后不要随便让别人碰到您的手机,少上一些不正规的网站,尽量不要用手机登有比较多金额的银行卡。”
问题是,我之前也没有让别人用过我的手机,我一般网购都是用电脑。我也没什么值得被觊觎的银行卡。
富警官还推荐给我几款手机防护软件,然后又让我在休息室里稍等,过一会儿会有别的信息告诉我。
还有……别的……?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我不会,在无意中涉及了什么神秘大案或者阴谋了吧。”
汤晴警官温柔地说:“请您安心,手机中感染木马其实是正常现象,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休息室里又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盯着我的手机看,有点不敢碰它。
迷惑、恐惧、忐忑之中,竟还混杂了一点隐隐的兴奋。
被跟踪偷拍恐吓,手机里植入了监视软件,这是电影级的待遇啊。
还有荀隁的那句“放心,我会解决这件事”……
我正在脑中开演一场阴谋灵异谍战大电影,外面的大厅传来吵嚷声,我暂停脑内放映,凑到休息室门口。
原来是有位老大爷前来报案,老大爷应该有些耳背,他揪住了一位民警,不断地高声说:“报案,很要紧的事,快!找你们领导来。”
民警用安慰的口气请他到长桌前做陈述,大爷置若罔闻,连连回头向四周看。
“找你们领导,让你们所长和我谈。其他人,谈不了!你们不知道,不明白!”
几位民警想方设法把老大爷哄到了长桌旁坐下。老大爷紧紧抓住其中一位警察。
“马上告诉你们的领导,清华大学量子卫星光波研究所的章平教授已经失踪了。要赶快!”
那位警官半蹲下来,望着大爷,严肃郑重地大声说:“大爷,我会的!请把您的身份证件交给我,我马上与上级取得联系!”
大爷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几位民警协助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好像还有一张纸条,一位民警迅速地跑开了。
大爷俯身紧紧抓着那位半蹲着的民警的手臂:“一定要赶快,不然就来不及了!如果你们所长不清楚,就让他打电话给公安部、国安局、□□,说三个字——”
大爷迅速地抬头左右看看,凑近年轻民警的耳边。
“梅花Q。”
我终于明白之前我为什么会做那个神经病测试了。
过了半个钟头左右,老大爷的几个儿子来了,接走了老大爷。
在等待老大爷家人的期间,民警们给清华大学打了个电话,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没有叫章平的教授,更没有量子卫星光波研究所这么个部门。
老大爷的儿子说,父亲之前一直很正常,大概在一个多月前,他们发现父亲忽然变得越来越沉默,不看电视不打麻将不听相声了。经常一个人站着或坐着一动不动,好像在感受着什么。家人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会,起床时还会出现眩晕。
他们以为父亲的心脑血管出了问题,赶紧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耳蜗有些异常,会出现耳背,耳鸣,失衡现象。
儿女们觉得,老人之前的反常都是因为耳鸣听不清楚和自己扛着不想让家人担心造成的。谁知道看完医生后,大爷拒绝吃药,看到药就很暴躁。和大爷同住的大儿子没办法,就把药片碾碎了混在早晚的豆浆或蜂蜜热牛奶里让大爷服下。
但此后大爷对家人越来越冷漠。一天晚上,大儿子正在厨房里调制药面蜂蜜牛奶,忽然发现大爷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站到了门前。
大爷死死地盯着他,用颤抖的声音说:“你这个特务!”
儿女们这才知道,爸爸不止耳朵有问题,神经也出现问题了。
老大爷的大儿子无奈地苦笑:“我爸的想象力还挺丰富。他说他接受了□□一项代号梅花Q的秘密任务,清华大学一个什么光波研究所的所长在他的脑子里植入了一块芯片,让他能接收到卫星发来的信号,获取反动恐怖势力的情报。”
吃了治耳鸣的药后,大爷发现信号中断了。他给章平教授打电话,当然也不可能打通。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的儿子居然成了狗特务。于是在今天,他找到机会,逃出敌特的监控,来与组织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