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某个高级公寓楼里,一个正在享用美食的男人伸出手,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后,又重新拿起了酒杯。
让我们把时间向前拨一段时间。
九月二日晚上七点四十五分,纽约州立监狱。
“嘿,亚伯,你今天就可以出狱了,真羡慕你。”一个关在对面牢房的黑人朝着亚伯·摩尔大喊,“我还有十二年零三个月十六天才能出去呢!”
马上就要被刑满释放的亚伯显然也很高兴,“放心吧,兄弟,我会回来看你的!等你出来,我们俩一起开个快餐店!啊!”因为憧憬新生活而太高兴到手舞足蹈的亚伯突然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床单,然后失去平衡摔倒,鼻子正好磕到了床边的金属栏杆上。
“诶呀,不行,鼻子好像断了。”流血不断的亚伯鼻梁骨明显也有些不对劲,“嘿,警卫!警卫!”他尽力仰着头想要止住鼻血,不过没能如愿。
因为亚伯·摩尔明天早上才可以正式刑满释放,所以警卫还是把明显鼻梁骨断裂的他送进了监狱的医务室。
“你这就叫乐极生悲。”纽约州立监狱的医务室只有两名医生,今天值班的是老医生拜伦,“明天就出狱了还不老实,这是怎么弄的?和人打架了?”监狱里的犯人常常如此,因为一点不起眼的小事或者所属帮派不同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有时候狱警拦着都没用。
“不是的医生,呀呀呀,疼,疼!”人高马大的亚伯·摩尔躺在医务室的小床上喊疼的样子有些滑稽,“我明天就出狱了今天哪能惹事呀!刚才我太高兴了想跳段舞,结果不小心踩着床单滑倒了。”这个摔倒的原因太乌龙,还不如跟人打架听起来气派呢。但是明天就可以结束牢狱生活的亚伯·摩尔实在太开心了,忍不住和老拜伦说话,“我都被关了十年了,终于可以出去了。我都想好了,用这几年攒的钱买辆二手车,然后做汉堡赚钱。等亚当过几年假释了,让他和我一起过日子。”亚当就是关在他对面牢房的黑人。他们俩是同时被关进纽约州立监狱的,又是同乡,一直关系不错,“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十年的牢狱生涯让亚伯·摩尔很是感慨,“以后我肯定要老老实实过日子。”
老拜伦听了这话也很高兴,“在你出去过新生活之前,就让我再给你治治鼻子吧。”在监狱工作了一辈子的拜伦医生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走出去的犯人可以对新生活充满希望而不再走老路,“来,你帮我拿着。”他把一个医用胶带放在亚当·摩尔手里。
“诶?拜伦医生,那个人是谁呀?”亚当·摩尔转头去拿胶带的时候才注意到医务室最里面的床上躺了一个人,盖着被子看不清脸。
“他发烧了。刚打了针睡得正死呢。”如果不是对方高烧温度太高,拜伦医生也不会留一个那么危险的病人在医务室过夜,“等明天退烧了再让他回去。”虽然不喜欢那种犯人,但拜伦医生本着自己的职责依旧尽心竭力地照顾对方。
“医生?医生!你快点来看看他怎么样!”监狱的狱警忽然架着个人跑进来,“他刚才被他同监的犯人按着头撞了好几次墙,现在都快要没气儿了!”监狱里犯人打架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不是这个犯人眼看着就不行了,狱警们也不会这么着急。
“快快快,抬到里面去!”老拜伦指挥着两名狱警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犯人抬进了医务室后面一个不大的抢救室。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亚当·摩尔和那个躺在床上的不知名犯人。
“晚上好。”躺着的男人突然起身,和依旧仰着脖子不能动的亚伯打了招呼。
“晚上好。”亚伯回应
……
九月三日早上八点。
纽约州立监狱的大门打开,今天刑满释放的十三名犯人随着狱警的点名依次走出了监狱。
“亚伯·摩尔,你自由了。”大门口的狱警朝着已经走出大门的犯人挥了挥手。
“嗯。”戴着帽子的男人低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