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度气,真是太管用了!’
丫鬟嫌弃地捂了捂鼻子,皱着一张小脸,
“小姐,就是一个一辈子耕田打柴的下等贱民,救活又能怎样?什么怪味儿?真是难闻死啦我敢说,要不是他被河水浸泡着,这附近十里的鱼虾都会被熏死!”
话毕,丫鬟就见到自家小姐,泰山本于前而色不变的眼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惊讶不已。
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河水之中,一条翻着白肚皮的草鱼,浮了上来。
然后又是一只大龙虾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又一条鲶鱼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小丫鬟跑到甲板边缘,扶着船舷,秀目惊恐地望见了附近满河的鱼虾,都浮上来了。
满河的死鱼死虾,将整艘船围拢得里三层,外三层。
再往外还有十五层!
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屁股墩跌坐在地,
“都……都被熏死了?”
甲板上的护卫船工看着小丫鬟,那莫名惊恐的小眼神,像是鬼见了鬼一样。
齐齐摔了一个屁股蹲。
林安快速沉寂心神,一边吸收天地灵气弥补亏空,一边调动力量压制毒素,身子无力地软倒了下来。
丁香花伸出娇嫩的两片花瓣托住了他。
林安感觉自己躺在了温暖的怀抱中,像是躺在大草原上,沐浴在温煦的阳光之中,脑袋枕在两座小丘陵之上,舒服地拱了拱。
‘这山丘真暖’
‘这春草真软’
丁香花红到了花蕊。
并朝着花萼蔓延下去。
“你身中如此奇毒,竟然没死?”
丁香花一样忧郁的女子认真了起来,瞥了眼甲板上的血水,秀丽的黛眉一凝,滋滋声响中将甲板给洞穿了。
林安享受着温暖,没有搭理她。
丁香花伸出玉指拨开了林安的眼皮,一张秀丽绝俗的俏脸映入了林安眼帘,让林安一眼就难以忘却这位‘可怜’的官家小姐。
像是江南水乡中,绵绵春雨下,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忧愁难解,惹人怜惜。
丁香花‘吧嗒’一声合上了林安眼帘,“毒虽已入脑,但本小姐觉得你还可以抢救一下。”
“砰!”
林安感觉到肩膀被撞了一下,跌出了令人迷醉的怀抱,一头摔倒在地上。
“我的莫大小姐,你怎么能碰他呢?您可是千金之躯,别说他这个贱民中了奇毒,就算是洗的白白净净,碰你一下都是不可饶恕的玷污啊!”
丫鬟一脚将林安踹开,将丁香花拉了起来,显得十分恼怒。
林安心中火起,差点没有一巴掌将她拍成肉饼饼,不过碍于行功到了关键时刻,都快要死了,忍了下来。
莫心兰望着波澜起伏的死鱼死虾,忧愁而悲悯,
“大小姐又何如?千金之躯又何如?王侯将相之女是人,贫苦百姓同样也是人,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活人一命,胜过打造七层浮屠塔;你们把他给本小姐抬到船舱之中;小雨,快去拿我的医疗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