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情况也在发生慢慢的变化,到了11月下旬,严家首先感到不对头了。徽州地区只有二级代理,敏感度要比一般人家强的多。严立运首先就感觉到,这个月的销售比例还是下降了半成,这件事情他不敢怠慢,马上就动身赶往了扬州。
明代的徽州太平府和民国时期的徽州太平不是同一个地方,明朝的太平府的位置,大概在后世的长江边上马鞍山以南,一个叫当涂的地方。而民国时期的太平县属于屯溪,也就是后来的黄山市。严立运从太平坐船去扬州沿江而下半天的功夫就到了!
见到自己这个三弟又急匆匆的赶来,严立惠情知不妙,马上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你所料没错,这个月的销量到现在为止还是降了半成左右!”
严立惠皱紧了眉头:“看来我们的市场确实出现了问题,那些店铺有猫腻,他们在吃里扒外。我们要加紧步伐了,我嘱托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这件事,因为除了店铺之外还要有仓库,到今天为止已经差不多了,每个府的所在地我准备了两家,每个县一家,现在只是开始只是在布点,今后看情况再增加!”
严立惠点了点头:“所有的店铺的牌匾,你给我统一制作,就叫严记盐铺。我们严家在徽州做盐是大商家,标上严记这两个字,这说明我们的盐是正宗的。现在先不要声张,等到崇祯12年结束,快到年底的时候再通知那些商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跟他们解除代理协定,告诉他们明年开始我们严家的盐要自营了,明年不许让他们卖我们严家的盐。没有我们严家提供的盐引,他们这些铺子卖盐就开不了张。只要他们敢卖私盐,就到官府里去告他们,告到他们倾家荡产为止!平日里我们严家对徽州当地的官府也多有孝敬,那些父母官不会对他们手软的,我们要让这些人长点记性,在徽州的地面上卖盐他的头顶上是个严字!”
严立运很佩服大哥,杀伐果断的决定,这一步他们严家又走在了所有盐商的前面,这么一来就能够紧紧的护住自家的地盘。这些年来,严家能够快速的崛起,与自己大哥的正确决断脱不了干系,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踏在了正确的点上。
严立惠不知道的是此刻他遇到的对手,是一个来自于后世有着精明的经商头脑的瓯海人的后代,这样的对手他就是10个脑袋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对了,我的那几个妹妹妹夫那几家人家你跟他们谈的怎么样?”
“她们都很高兴,原来每个月只是拿月例银子,老是嚷着不够花,现在好了,虽然没了月例,但是每个铺子的利润按照分成给他们他们当然要拿的多的多,付出的只不过是看店的成本!”
严立惠的本质就是一个商人,而商人的本性就是吝啬,虽然严家家里银子多的花不完,但他每个月给6个嫁出去的妹妹家的银子补贴非常微薄,现在钱虽然给他们拿的多了,但是这6户人家都成了他的免费劳动力,帮忙看店,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划算的。而他妹妹嫁的那些人家也都是小户人家,目光短浅。出嫁了以后,能够从娘家每个月拿到一笔银子已经实属不易,如今有了更多的收入,她们也不再奢望什么!
在封建时代家族的生意就是要靠家族的人来维系,外人是不被信任的。何况这个生意又如此的庞大,岂能容外人来染指!
见一切安排妥当,严立惠就想到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些掌柜和店员物色的怎么样?”
“大哥,我们总的只有20来家店,除去妹妹妹夫他们,我们自己本来就有一批人,我挑选了一下直接让他们去当掌柜。这些都是我们严家的老人了,比较可靠。至于伙计,现在的日子这么艰难,想要干的人多了,干脆到了年底开张的时候再说!”
严立惠点了点头,同意了严立运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