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根本就没有全盘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今天给你的提醒,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悟出来的。但是现在这个头已经开了,后面的事情只能慢慢看着办了,你最好适当的时候提醒皇上一下,免得弄巧成拙!”
骆养性已经坐不住了,可是李仲夷的话还没有完:“指挥使大人,还有一件事。明天他们必须要拿出一点干货来说服我,如果他们拿不出只能用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花钱买!封官许愿那些都是空的。他让我投奔辽东,那也不现实,剩下的一个办法就是用钱来收买我。如果发生这样的事,这钱我是收还是不收?”
皮球又贴到了骆养性的脚下,骆养性也慌了,他定了定神:“钱你只管收,不然我们前面的事就白干了。但是你说的对,你尽量不要透露太多。反正他们拿不出你要的结果许多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或者含糊回答,明天我会派人来策应你的!”
李仲夷摇了摇头:“咱们的人千万不能露面,只能在暗中。因为我也不知道对方暗中派了多少人手,千万别把事情搞砸了!”
李仲夷告辞走了,骆养性哪里还坐得住,慌忙连夜也进宫去了。
李仲夷这一番话当然不是无目的的,喻梅萍早就料到了这一结果。她不想大明朝就这么快玩完,于是特意吩咐李仲夷在关键的时候把这一要害指出来。但是一定要在计划的执行中,让这个计划不能中断,这样才好玩!
话分两头,李仲夷独自在品茶。刚才他进茶馆的时候并没有左顾右盼,在柜上问明了自己所定的房间,只是告诉柜上如果有人来找他直接来他的房间。连隔壁有没有人他都没有看,直接就进去了。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是满洲人还是骆养性都不可信。骆养性信任他也是暂时的,因为他现在能为锦衣卫带来成果。万一出了岔子早就把他一脚踢开了!
茶间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就是昨晚那个叫萧山的小探子,另外一个是蒙古人的着装。虽然草原上与大明不时的有冲突,但是北京城里还是有些蒙古商人的,所以出现蒙古人并不感到意外。现在天气虽然有些热了,蒙古人的着装一年四季都不会变。再热的天也是动物的皮毛穿在身上,只不过一个肩膀和臂膀坦露在外面,再热的话就把毛皮束在腰里,头顶上也是一顶毛皮的帽子。没办法,不戴帽子就是个光头,这也是遮人眼目。
那个蒙古人也不多言,直接坐在了李仲夷的对面,把帽子脱了下来,马上引来了一阵酸馊味,对方也不介意,头顶上还有两排烫的香洞。大马金刀的对李仲夷说:“李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舒穆禄.潭泰,我是大清密谍司的头。你的善意我们知道了,我代我们皇上向你问候。我们辽东不是不知好歹的,我们和李大人之间能够成为朋友!”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你们带来我爹的消息了没有?我是个孝子,我的老娘现在还日夜想着他。没有我老爹的消息,其他就不要说了!”
“李大人,你也知道,事情已经过去20年了,许多痕迹早就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查你这件事情需要时间。上次萧山回来说了以后,我们马上着手排查。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20年前,在萨尔浒之战中,确实有汉人活了下来,但是为数不多。这些人都隐姓埋名,混在了辽东汉人中间,要找到他们异常的困难。我们已经找到几个,其中有两个是锦衣卫,他们也证实了你父亲的存在。但是人是不是还活着?人又在哪里?还需要进一步寻找,这无疑是大海里捞针!”
“这么说你们是找不到啰?”
“李大人,话别说的这么绝,一切皆有可能!刚才我已经说了,这需要时间,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时间?我向你保证,只要人还在辽东我们就能帮你找到。即便是死了,也帮你把骸骨找到,让他叶落归根!”
“这么说你们今天是空手而来了?”
“李大人,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大清是喜欢交朋友的,尤其是像你这种豪爽的人我们更愿意结交。当初在济南你既然已经对我的人露出了善意,我们何不把这种善意成为一种友谊,并且让这种友谊持续下去。我就直说吧,我愿意交你这么一个朋友!”
李仲夷心中一阵腻味,老子跟你这种鞑子交朋友?我们李家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但是戏还得演下去,不过按照谭泰刚才的说法,辽东为了获得情报,在自己父亲这件事情上面确实是花了力气。结果他心中当然清楚,这就是没有结果的,就让你们就这么去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