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非常普通的戒指,只不过是金的。也不大,大明的许多殷实人家的妇女都有这么一个小装饰品。
喻梅萍拿在手里看了一遍,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娘,这是你的戒指?”
“你把戒指拉直了,看一看戒指的内圈!”
金子很软,喻梅萍很容易的把它捋直了,戒指的内壁有三个小字。
喻梅萍把它凑近了灯光,三个字很清楚:上官云!
喻梅萍马上顿悟:“娘,你原来不姓欧阳,而是姓上官?”
欧阳芸点了点头:“欧阳这个姓是我到了天哞村以后改的!”
她叹了一口气:“姑娘,你从不问我的身世,我也知道,你是怕我勾起痛苦的回忆。可是到了今日,我不得不说了,这中间可能牵涉到一件攸关我们中华军今后的国运,你必须要知道!而且你还要帮娘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了!”
欧阳芸一脸的郑重,喻梅萍觉得这件事可能不简单,便也认真的听了起来。
欧阳芸拿着那枚戒指,轻轻的抚摸着:“娘的家在大同,在娘离开的时候,大同上官家也算是个大户。说到娘的出身,不得不要提起一个人,你知道萨尔浒之战吗?”
喻梅萍点了点头。
“萨尔浒之战发生在万历47年,距今已经有24年了,当年娘还小,后来我听说,大明的军队分了四路,总共12万人,向赫图阿拉进攻,围攻努尔哈赤。当时努尔哈赤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当时努尔哈赤手里只有6万人,结果努尔哈赤赢了,大明从此败退辽东!姑娘,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不是那场战争,而是大明围攻的这四路军中的一路,那就是西路军。西路军的统领叫杜松,当时他是山海关总兵,在这之前他曾经是延绥参将,再后来是蓟州总兵。这个人是个猛人,据说他喜欢亲自提刀,冲锋肉搏。他的名声并不是出在大明的内部,而是在草原上。身经百战,无一败绩,在边关上面打出了威名。草原上的蒙古人被他打怕了,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太师!太师这个名称在我们大明是没有的,那还是宋朝的时候才有这一官职,是当朝最大。那些蒙古人给他起这么一个绰号,就认为他是大明最狠的将军。在这一次围攻赫图阿拉中,杜松是前锋,他总共率领了一半的军队6万人,只不过这场仗败了,杜松也死在了战场上。我要告诉你的不是杜松这个人,而是杜松身边有一个副将,他的名字叫上官博!”
欧阳芸看了喻梅萍一眼:“想必你也猜出来了,这个上官博算是我的爷爷,之所以叫算是……”
欧阳芸苦笑了一下,说话也顿了一顿:“因为我的父亲上官云鉴是庶出的,而我又是上官云鉴的庶女,两个庶合在了一起,我就成了上官家的边缘人!”
喻梅萍没有接话,她知道欧阳芸的话还没有完!
欧阳芸眼睛看着喻梅萍:“虽说我处于上官家的边缘,但是该学的琴棋书画我必须得学,而且还要勤勉,不能有任何的耽误,因为这是家族的需要,必须要把我培养成为一个淑女!娘的长相你应该是认同的,不然也不会引起俞松石那个禽兽的觊觎。而我的存在,只不过是家族为了讨好那些贵族们的工具。名义上好听叫联姻,实际上连小妾都不如,就是送去给别人当玩物的。娘当时就像是笼中里的小鸟,娘的命运注定是不幸的,因为命运根本就不在我自己的手中!”
欧阳芸颠了颠手中的戒指:“这个戒指,就是娘在及笄的那一天娘用自己全部的私房钱给自己打的,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纪念。因为从那一天开始,娘的头上就被人插了草标,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出价人!”
喻梅萍认真的听着,想不到欧阳芸的身世还是那么的悲惨,但这些肯定不是欧阳芸想说的,一定还有更惊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