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令人登上被烧焦的关楼上面,派弓箭来防卫,却不料紧接着关楼上面又响起了爆炸声,对方的意图很明显,谁敢登上关楼,我就要谁的命!
对方都还没有露面,仗就已经打成了这个样子,祖大寿的脑子里动起了一个念头:投降!
当然他不是真的想投降,这是缓兵之计!祖大寿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他的想法很明确,找个理由拖上10来天,完全还有机会翻盘。他坚信大清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对方的这些炮火虽然很猛烈,但是遇上野外大规模的骑兵集团冲锋,他们是挡不住的。何况对方说不定就只有这点人这点装备,炮弹火药总要用完的。凭着他们手中的火铳那只不过是烧火棍,这么没有根基的从海上袭来,纯粹就是搅屎棍!
一旦自己真的投降了,这次可不比上一次好糊弄。多尔衮比皇太极干的还要绝,把自己的整个祖家的子嗣后代全部弄到了汉军旗,身边只留下祖大乐和祖大弼两人。一旦引得主子的不满,那可不光是绝子绝孙,那是要灭宗的!
祖大寿叫来了祖大弼:“该你出场了,你去对方跑一趟,说是去投降,实质上是要去摸清对方的来路。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原来的明军肯定不可能,我们关宁军在原来大明中是实力最强大的不可能有人超过我们,蒙古人更不可能!他们从海上来,郑芝龙已经消失了好几年了,这些兵要么朝鲜要么东瀛,人肯定不会多,只不过我们一时战胜不了。你顺便摸清一下他们的底细,余下来就是谈投降的条件。告诉他们双方真要到了短兵相接,我们关宁军手中也有火铳,大家当面对打,即便对方胜了,那也是惨胜。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跟他谈条件,慢慢的跟他们磨,讨价还价,拖他个10天半个月总不成问题。向北京求救,我们虽然还派不出人,但是当初他们这一顿炮火,我相信我们军队有的人并不是往山海关逃,而是逃往其他方向。只要我们有人逃出去了,北京那边早晚能知道!另外求援的事我再想想办法,我不相信他们能够封的天衣无缝,拖到晚上就有办法了!”
中华军打仗是以人为本的,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不可能拿人命去拼。所打的那些炮无非就是对对方战略威慑,顺便看看对方的反应。指挥部早就有命令,进攻山海关,凡是姓祖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包括他那些中层军官。
秦奋很有耐心,而且战斗必定要在今天结束。他知道把山海关的门轰开了,对方必定有反应,如果还想负隅顽抗,那么接下来就来大的了。
果然,没有多久,关墙上面就摇起了白旗,紧接着从残破的关门中间,也伸出了一杆小白棋,再后来,在这杆小白旗的身后,走出了一小队人马,大概有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空着身,一边举着白旗,两只手不停的在摇晃,慢慢的向这边走来。
秦奋的嘴上露出了微微一笑,来了!
来的人中间最前面的是一个长满胡须的大汉,走近了嘴里在高声的呼喊:“你们别打火铳,我们是代表我家祖帅来投降的!”
这些人都是空手,身边最多也只是短刃。在中华军的武器面前,那些人相当于小孩子,当然他们自己不一定这么认为。
祖大弼走在最前面,当他走进了中华军的阵地,所有的士兵都在临时挖的堑壕里,头上戴着铁的帽子,手中都拿着火铳。祖大弼怎么看都觉得这些火铳有些异样,猛然间他看明白了,这些火铳非常单薄。而明军用的火铳非常的厚重,为啥?为了怕炸膛。他心里在想,这样的火铳恐怕打不了几铳就会炸膛的。再一看对方的人数只有千把人,于是他心里有了底。
既然来了,他还想找一下对方威力这么大的炮在哪里。可是失望的很,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竟然找不出炮的影子。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红夷大炮的印象已经在这个时代人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拿着这样的标准去寻找,哪里能找得到炮?他只看到两个大一点的铁疙瘩,心里却在否定,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威力巨大的火炮,不过它的前面倒是有根管子,虽说要比火铳的铳管要粗的多,但充其量也只是一杆大抬杠,跟红夷大炮的样子差的远了!
“你们谁是头?我们是来投降的,我们能不能谈谈?”
一行人走进入阵地的后方,秦奋微笑的等在那里:“投降就投降,没什么好谈的。马上把武器扔了,出来受降!”
祖大弼一听,对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大明话,比自己说的还标准。他疑惑的问道:“你们是大明人?”
“不,我们是中原人!”
那还不一样吗?
“你们是哪个总兵手下的军队?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在大明还有一支这么强军!”
“不该知道的你别问,你们是来投降的,刨根问底干什么?”
“我们虽然投降,但是我们也有条件。不然的话,如果我们狗急跳墙了,双方会两败俱伤的吧!”
“别废话,你是谁?我想先听听你有没有资格来谈投降!”
“我叫祖大弼,我是祖大寿的弟弟,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很好,终于来了个主,当初把洪承畴诓进锦州城的人就是你吧?”
祖大弼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怎么好像对方是对着自己来的?自己这是送上门来了?这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