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地方就在永定门外,战火还没有烧到这一块地方。中华军选择了这里,对清军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开恩了,因为这说明对方不想动手灭了他们。对于清军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谈判的现场双方都只到了十几个人。
洪承畴的身影也出现在清军的谈判人员中间,此刻他的心中是很忐忑的也很矛盾。多尔衮临走所说的那一番话,听上去是对他的信任,其实凶险万分。今天的谈判是大清唯一的机会,这就是一锤子买卖,对方不可能给你留下第2次机会。更凶险的是多尔衮说了,他有最后决定权,那就意味着自己的意见可以作为最后的决定。济尔哈朗是个滑头他肯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在自己身上,自己来这里就是背锅的,可是他又不能不来,自己虽然愿意当饲养猛兽的一块肥肉,但也不能莫名其妙就进了铡刀。可是他心中又有些隐隐的期盼,他希望能够再次见欧阳姑娘一面,这可能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见到。他想做出一些暗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度又非常之大,况且还很难表达任何的意思。
身边的济尔哈朗却有些轻松,他知道大清朝前途不妙,但是他更清楚多尔衮与皇太极实际上是一路货。这些年来,在大清朝廷中能够成为常青藤不倒翁,他可以说是老奸巨猾。虽说多尔衮对洪承畴在谈判中能起到的作用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可是他也清楚这洪承畴就是一块挡箭牌。他可不认为多尔衮有那么好心,眼前是渡难关,这个难关不管过得过过不过,事后他都会算账的。所以他打定了主意,老子今天虽然是正使,但是一切疑难杂症都让你洪承畴定夺。由潭泰作见证人,所有的责任都让你洪承畴一个人担!
洪承畴很失望,对面谈判的人中没见到任何一个女子的身影。只不过他眼也尖,猛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那就是当年把自己的侍卫队长的宝刀削断,守卫在欧阳姑娘身边的那个男子。几年不见,这个男子已经成了一个男子汉。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军装的衣襟上绣着三颗金黄色的星星,而其余的人的身上,要么是只有一颗星,要么是星星的颜色是红色的,这说明对方今天来的人中间这个姓喻的男子的身份地位最高。只是现在对方没有关注他,洪承畴落的缩在后面,他要仔细观察一下形势,有的东西能躲则躲。
济尔哈朗领先,他也看出了喻锦的身份最高,他对喻锦作了一个揖:“本人是大清朝的贝勒,和硕郑亲王叫爱新觉罗.济尔哈朗,来与贵军商谈投降之事!”
喻锦瞄了他和他的队伍一眼,说出了一句令济尔哈朗意外的话:“我叫喻锦,我现在代表我们中华军与你们满洲人谈判,你的队伍中不是满族人的退出!”
对方这个意外的要求,令济尔哈朗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剧本不对呀!可是他还想糊弄一下,都穿了大清的官员衣服,也都剃了头梳了小辫,你能分辨出谁是满人谁是汉人?于是脸上堆起了笑容:“将军搞错了,今天来的都是我大清的官员!”
喻锦不跟他废话,直接用手指向洪承畴:“这个人是汉奸,他没资格站在这里参与谈判!”
“可是他已经投诚了我们大清!”
“我说的话还不明白吗?这个人没资格在这里参与谈判!因为他是汉人,今天谈判的结果,如果他参与了并且提出了意见,并不能代表你们满人的意思,到时候产生的后果你愿意承担吗?”
济尔哈朗急出了一身冷汗:“将军你误会了,这个人确实是我们满人!”
“很多年以前他曾经代表大明来过几次我们襄阳,你什么意思,刻意隐瞒?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们谈判的诚意!”
被对方认出来了,想想也是,洪承畴去过襄阳好几次,这不是秘密,想瞒都瞒不了。接下来就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对方了,这个现成的替罪羊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滑脱了。
虽然对方的话不好听,骂自己是汉奸,但是此刻的洪承畴却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有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即便是济尔哈郎的手在背后向他招,他都视若不见。心里在想,接下来就该你一个人玩了。
济尔哈朗大失所望,但是如今这个要命的关头可由不得他退缩。刚才他已经亮明了身份,是这次谈判的正主,你现在拼命还要拉一个副主,这说不过去,不然回去该怎么向多尔衮交代?
济尔哈朗清了清嗓子:“这个,喻将军,我是代表我们大清皇上来与你们谈判的。我们大清皇帝愿意向你们投降,只要你们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愿意退出北京,退出关内,返回辽东。如果你们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一定照办!”
喻锦盯着他看了很长的时间:“济尔哈朗,你太看得起你们大清朝了。辽东是我们汉人的地盘,你们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在半个月之前,辽东已经被我们收复,现在的辽东是我们的地盘!”
济尔哈朗急了:“那辽东可是我们满人世代的居住的地方,你们怎么能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