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却瞥了她一眼，这女人有点口是心非，嘴上是这么说的，两只耳朵却竖着，毕竟之前有那么一段关系，对于这个老汉奸她有种天然的好奇。
喻梅萍决定不再逗她了：“俞啸带来的情报，南京城的城门是徐文爵打开的，但是上门劝说的是侯方域。就凭侯方域这么一个猪脑子还干不出这样的事来，经过南京情报站的探查和分析，他们发现侯方域也是被人怂恿的，他身后的人我不说你也猜得出来。钱谦益要放清军进城，他的目的是为了保命。做汉奸是为人不耻的，如何体面的投降，这老东西也破费了一番心思。清军进城后的当天下午，他约了几个东林党同人去了莫愁湖，说是要自杀殉明。结果爬到湖里水还没有没到膝盖，他就上岸了，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水太凉了，我还是等暖和一些再来！柳姐姐，现在是8月底9月初，刚入秋。这莫愁湖里的水怎么可能会凉？这分明就是他想做个样子，就像新娘子上轿的时候，要假装哭上一场一样，做给世人看的。你们大家看，清军来了，我本来是想自杀，。无奈这个水太凉了，我只能放弃！”
柳如是皱了一下眉头：“他既然选择要自杀，为什么不跳秦淮河？反而要舍近求远！”
喻梅萍忍住了笑：“因为莫愁湖浅啊，秦淮河水深，跳了秦淮河万一弄假成真怎么办？”
柳如是……
“关于钱谦益坊间还有一件轶事，也是一个笑话。跳湖不成他便顺理成章地向清朝投降了，可是他又拿不出一件像样的投名状来表忠心。清军进了南京城之后，还没有下达剃发令。许多投降的文人为了表达忠心争先恐后就把自己的头发剃光了，可是身体发肤受制于父母，许多汉奸在这一节上也犹豫了。钱谦益和几个东林党投降的人士坐在一起也在商谈这件事，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有违祖制不能随意把头发剃了。席间，钱谦益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他的头顶已经蹭亮，引得众人非常的惊讶。钱谦益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头皮甚痒，头皮甚痒，所以我把头发剃了！”
“众人问他：那你怎么后面还留了个小辫？他回答：这不关我的事，是剃头匠弄的！众人无语。”
柳如是也无语。
“柳姐姐，都说红颜是祸水，我看应该是红颜薄命。你看那个顾横波，明明也算是个绝色美女，被龚鼎孳这个汉奸这么一糟蹋，现在不光成了个寡妇，而且还成了个悍妇；再说这陈圆圆，也算是倾国倾城。被李自成、刘宗敏轮番糟蹋了一遍，幸亏吴三桂悬崖勒马了，不然的话她的下场也好不了；再比如香君姑娘，如果当初真的被侯方域得逞了，我们到了南京后，侯方域肯定要镇压，香君也就成了苦命的人；最后再说说你吧，如果你当初不离开南京，十有八九就会被那个老菜皮诱骗成功了，这次我们到了南京，你这下场……”
“喻姑娘！”
柳如是终于动怒了，柳眉直竖，杏眼瞪圆：“能不能别把我和这肮脏货相提并论？你已经取笑我好几回了！当初我眼界确实不够开阔，被这老东西开涮了。可是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当年我找到你们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这也算是自我救赎，所以你能不能不提这档事了？”
喻梅萍笑着用手挡了挡：“不提，不提，是我错了，柳姐姐息怒，是我多嘴了！”
咦，喻梅萍突然有了新发现，她用手去摸柳如是的肚子。
“你的腰怎么变粗了？难不成这段时间在北京跟我小羽哥哥有结果了？有多久了？”
柳如是转怒为喜，眉开眼笑，颇为自豪：“才刚刚一个月，你的眼睛真尖，还没显怀呢！”
“你没把我小羽哥哥怎么着吧？自己的相公要省着点用！”
柳如是又怒了：“喻姑娘，当初是谁要我让崔小羽下不了床的？”
喻梅萍撇了撇嘴：“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我还不知道你，就你挺着这么个大屁股，一旦上了床岂会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我说不说的结果都是一样，不过我想小羽哥哥应该也是乐在其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