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慎尧对这个二哥也无甚好感,但也不至于叫这般恶毒的女人玷污皇家。
元岫听了痛快,又听朱慎尧道:“太后刚给了消息,叫我去她那儿用晚膳。朕不好推脱,不知道皇后能不能一同前往。”
元岫心知太后的意思,婉拒道:“太后的小厨房自然是上佳,只是近来疲惫,太医给开了一记滋补的药膳,用料很是名贵,小厨房又巴巴的炖了一天,妾身到不好辜负了。”
听出来了借口,朱慎尧也不戳穿:“那给朕留一碗,朕夜里睡前要喝。”
元岫没急着开口,只定定的看着朱慎尧。
难得叫朱慎尧有了害羞的意思。
起身整理下衣服,没打算给元岫拒绝的机会:“再有一事,那个欧阳家的小女子与七哥来往密切,虽然还未赐花,想来也是好事将近了。皇后以为如何?”
朱慎尧已经摆出了要走的样子,却问了这样的话。
七王朱慎舟,出身并不高,却是个相当有本事的人。可惜皇位终究被朱慎尧抢先了一步。
朱慎尧仁德治天下,并未对当初争夺过皇位的兄长为难,反而好生供养着。可惜朱慎舟仍不知低调行事。
他府中本就不少出身高门的妻妾,现如今又将目光打在了能购买镔铁刀的欧阳芸儿身上。
安的什么心,可以预见。
元岫知道他在意此事,便道:“想来是要妾身赐婚吧。”
“皇后会吗?”
元岫含笑:“金口玉言岂会反悔?他要,给他便是。”
其中意思,夫妻二人皆知。若是结党营私便能赢得天下,这皇位又怎会轮得到朱慎尧。七王爷想不通此事,便叫他糊涂着去吧。
这回答深得朱慎尧的心,含笑理了理元岫额角的头发,这才依依不舍去了慈宁宫。
傍晚元岫就得到了消息,那刚入宫的真嫡女严宜萍,竟被罚跪在慈宁宫。
坤宁宫里的都在好奇是因为什么,元岫已经在弹幕上晓得了缘由。
【果然还是要叫老妖婆,刚做点好事又作妖!】
【这真嫡女聪明啊!让她给皇帝奉茶,什么意思也太明显了。就是直接泼了也太冒险了,封建社会可是会死人的啊!】
【可太后到底怎么想的,皇帝越说不要她越安排,不是答应好了等生嫡子吗?】
【皇家婆媳也是婆媳呗。】
【日常心疼女儿嘤嘤嘤~】
新雨匆匆进来:“皇上从慈宁宫出来去御花园转了转,现在正往这边儿走呢。”
白天夫妻和睦倒也好,一听入夜往这边走,元岫只觉得头疼。
“把他要喝的药膳备着,近来本宫乏倦,不宜侍寝,他要留宿,本宫住东偏殿就是。对了,晚秋,前些日子皇上给我的白玉如意,你翻出来给那严二姑娘送去,叫她安心。其余的不要讲。”
晚秋领命下去了,新雨忙着给元岫簪几只簪子,不由道:“从未听说过此人,娘娘就当真属意了?”
元岫捻了一颗浑圆薄皮的葡萄:“我倒是怕她有不该有的心思。若是聪明人,拿了如意就该知道怎么办了。”
新雨不明,送如意,难道不是想让她当贵人小主?
之后慈宁宫没什么消息了,只知道那严宜萍留在了太后身边伺候,太后对她很是喜爱。嫣然成了宫里头的红人。一连过去了几日,元岫硬是还没见过这位风云人物的真容。
而另一头的欧阳芸儿一直没等到七王爷朱慎舟的花,终于急不可耐的将恩典求到了元岫这里。
元岫也没去见,只让新雨送去了早就拟好的懿旨,赐婚欧阳芸儿于七王爷。
那朱慎舟明明先勾搭的人,却得了便宜卖乖,朝堂之上做出了一副勉强应允,难以拒绝的模样来。
元岫得了消息,就让小厨房炖了败火的蜂蜜雪梨银耳羹,等炖好了,元岫调羹晾一晾,果然瞧见朱慎尧带着三分怒气快步进来。
“妾身刚炖了甜点,还没吃进嘴皇上就来了。可见你我长了同一根舌头,段段偷吃不得的。”
朱慎尧本就爱来,最近尤其如此。从前只觉得与皇后不交心,却也执拗的过来时时贴着。
现如今皇后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夫妻二人许未有床笫之事,却反倒叫了心。朱慎尧甚至没心思去胡思乱想别的,就是想来。
不仅念着要来,更舍不得走,心情烦闷是,也舍得给她诉说一二了。
“朕到不知,皇后是这般贪嘴爱吃的人。”
元岫瞥了一眼过去,又想起了弹幕上的那句“狗男人”。
皇后还不能有点自己喜欢的?
“二王爷婚事耽搁了,这七王爷婚事怕是要赶在前头了。既然他们郎情妾意,咱们也总要快些成就他们的美事。”元岫盛起一勺银耳喂过去。
清甜暖人心,朱慎尧心情舒畅了些:“那糊涂东西倒也不值得糟心。倒是近日朕去了几次御花园,每次都能瞧见几个碰巧游玩的秀女。白日里头也就罢了,夜里宵禁也能瞧见对月吟诗的。皇后也该警示下管理秀女的那些人。”
听了一番牢骚,元岫也不急:“那管理秀女的周昌我见过,是个谨慎稳妥的,只是难保待不住的秀女四处散散心。皇上怎么不想想怎得这么凑巧,偏偏次次都能被皇上撞见?”
朱慎尧一顿,接过了元岫手里的蜂蜜雪梨银耳羹,略有所思的自己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