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先前摔得狠了,现下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将将清醒,无缘无故被一个登徒浪子欺负了,她本就一肚子火气,看见有个陌生的新人擅自跑到她房间里来,顿时便有了发泄口:“你干什么?新来的不懂规矩吗?我的房间岂是你想进便进的?”
韩昕汐见她生气,心里慌了一瞬,然而为了自己的保险事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呆下去,解释道:“周姐姐,你莫要着急,刚刚才受了伤,如今动怒对身体不好。”
周茹见她态度温和谦卑,火气瞬间散了一大半,只是仍旧有些脸色不善道:“什么事?现下楼里可忙着,你不去帮忙,鬼鬼祟祟跑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韩昕汐想了想,觉得周茹是一个不好接近的,还是先得让她放松警惕,搞好关系,就像自己跑销售一样,得先跟顾客拉近距离。
韩昕汐绽出一个笑容,道:“周姐姐,其实我仰慕你的技艺很久了,我觉得这楼里的姑娘都比不上周姐姐聪慧,今日看见您受伤,我这心里实在不好过,这不,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为你上药也行啊。”
周茹先前伤到了额头,这个位置比较尴尬,确实需要人帮忙,所以一直没有处理。韩昕汐这番话又听得她十分受用,没想到这新来的丫头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
“你这丫头倒是一个懂事的。”
周茹的怒意总算散了去,懒洋洋招手道:“那你便过来替我上药吧。”
韩昕汐点点头,连忙拿起桌上的伤药,走到了周茹旁边。她揭开周茹的额发,果然看到莹白的额头上一片红肿的伤痕,恼怒道:“那蛮人也太不讲理了,居然把周姐姐伤得这么严重,要是留下疤痕该多不好啊。”
她们这些楼里的姑娘,虽然只卖艺不卖身,但都是靠脸蛋与技艺吃饭的,缺一不可,韩昕汐说的话也正是周茹所担心的。
周茹有些不悦道:“这瓶金疮药价格不菲,是宋掌柜先前特意寻来给我的,想必用了也不会留疤吧。”
韩昕汐笑道:“那便好,妍姐体贴周到,处处都想着楼里的姑娘。”
闻言,周茹叹气道:“想着有什么用?我们这些楼里的姑娘,在达官贵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也就是现在年纪轻,还有几分姿色,尚且能赚一些银子养活自己。”
“等以后年老色衰了,生活怕是都得不到保障。”周茹看向韩昕汐,颇有些同情道:“你看,我今日不就被别人打伤了吗?若是你以后能有出路,还是早些出去的好,千万不要在楼里耗完一辈子。”
话说到这个点上,两个人的关系也已经亲近许多。韩昕汐终于道出了今日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周姐姐,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我们以后的生活,虽然不至于不出现意外,但出现意外以后能得到赔偿与相应的弥补。”
周茹蹙眉,有些好奇道:“世上还有这种方法?”
韩昕汐见她上了勾,连忙道:“这个叫投保,只要你买下保险项目,以后你的人生安全出现任何意外都可以找保险索赔。”
“……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韩昕汐连忙在脑海里点开了系统,打开了人身意外险,然后照着上面的内容抄写了一份在纸上,递给了周茹。
“周姐姐你看,这些都是投保的内容。”韩昕汐害怕周茹看不明白,在一旁热情的做着讲解,“这种保险的时间段,投保期间最低是三年,可以选择月付或者年付,每年只要一两银子,在此期间你要是受到了任何人身伤害,全部都翻倍赔偿。”
周茹连忙把韩昕汐写的投保单拿了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她越看眼神越亮,上面的内容简直让她大开眼界!
像她们这种身份的女人,在花楼里被打骂那是常态,而且经常练舞也容易受伤,哪怕是花魁这样的名气,也得趁着能挣钱的时候多挣钱,好好存钱,免得有一个三长两短的,没人照顾。
然而这一份保险单却写得十分详细,只要她每个月按时交付给保险方银两,那她就成为了投保人,在此期间她出现的任何意外,都由保险方负责。
虽然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一些昂贵,但对于周茹来说也不过是一盒胭脂水粉的钱而已。
周茹又拿着保险单细细读了两遍,有些激动道:“这是真的?这是什么生意啊,这老板不怕亏本啊!”
韩昕汐笑道:“周姐姐,这不是生意,这是一种人身保险。你们这个地方的人没有,但在我老家那边,那可是人人都要买保险保护自己的人身及财产安全的。”
说完,韩昕汐又一连给周茹介绍了好几种保险,其中包括: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甚至还有女人们最关注的生育险!
周茹越听越心动,当下便决定要买几种来试试。她知道韩昕汐是被卖到这楼里来的,之前也是达官贵人的女儿,因此也不怀疑她的话。这种保险模式,应当是韩昕汐以前用过和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