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坐凳子上,去我床上坐着,这样我比较容易给你上药。”
韩昕汐这才想起周茹额头上涂抹伤疤的药,原来都是她自己研制的。
“妹妹把腿放到床沿上,我先看看扭伤的位置。”
韩昕汐这个节骨眼只能听话照做,乖乖把腿抬起来,然后撸起裤管儿,只见脚踝的外侧肿起了高高的鼓包,患处都有了青紫的淤血。
宋柳妍打开白瓷罐子,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她受伤的脚踝上。
韩昕汐感觉到一股清凉的薄荷感在患处蔓延开……
“伤得比我预想得要重,不过不用担心,药敷个两三天就好了。对了,妹妹怎么会好端端地去了冯掌柜哪里,半夜三更的应该不是为了去吃小笼包吧。”
韩昕汐的气焰逐渐在掌柜的殷勤下慢慢消散。
“是冯掌柜想在我这里入保险,所以才去的。”
宋柳妍无奈地摇摇头,“照你这样下去,以后可能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赚钱固然重要,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自己。现在上京的老百姓几乎都知道了保险这个行当,万事还是要多加小心才好。那个冯掌柜我还算认识,世代几辈人都在经营街头那间包子铺,红火的时候,除了他家,整条街的饭馆都没有生意,全都排队在他家买包子。就连当今圣上都亲自点名要吃他们家的包子。而更让冯家荣耀的是,皇上还亲手给冯家写了御匾。”
“这么牛?这么说现在挂在他们店里包你满意就是当今皇上亲手写的?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包子都能惊动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真是包子不可斗量。”
宋柳妍被她逗笑了,“你还真可爱。可现在他们店的牌匾已经不是皇上亲笔的那副了。”
“那么高的荣誉为什么不挂出来,难道藏起来留着传世?”
宋柳妍一边上药一边回答:“那个御匾已经被朝廷收了回去。自从他们家的包子出了问题,都人去楼空,就很少有人再无光顾了。皇上听说了他们店的丑闻,勃然大怒,下令关了冯掌柜的叔字辈,也就收回了御赐牌匾。”
“你说的是不是他们的包子里用了老鼠肉的事?那是冤案啊,就是那个赵师爷搞的鬼!赵师爷的儿子不是在城东开包子铺吗,秘方都是偷了冯掌柜家的。”韩昕汐愤愤不平。
“你是听了店小二说的吧。”
“没错。”
“这个小二其实是冯掌柜的侄子,因为他的父亲被关进大牢里,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为他的父亲平反昭雪,所以逢人就说城东那边的不是。可一切都得要有证据,如此频繁到处去说,赵师爷怎会饶他,所以两家的怨结便从此生下了。”
韩昕汐越听越起劲儿,“那么耗子肉的事情究竟是不是赵师爷那边搞的?”
宋柳妍摇摇头,“这就未有所知了。总之,这里面的事剪不断,理还乱。你最多卖他们几份保险,其他的就不要掺和进去了。”
韩昕汐直接回了一句:“可惜已经掺和了。哎呀,疼!”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宋柳妍满脸担心,赶紧拿了干净的纱布加了药粉把患处敷好。
“今天我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官府的恶行,赵师爷居然带人亲自去抢冯掌柜手里的秘方,真是太明目张胆了,他们是官府啊,是保护老百姓的地方官!就算不能为百姓排忧解难,总不至于赶尽杀绝吧?太荒谬!简直太气人了!”想起来韩昕汐的心中仍旧愤愤不平。
宋柳妍警觉道:“赵师爷认出你了?你有没有当着赵师爷的面叫嚣?”
“我不是说了已经掺和了,那个赵师爷是谁,能给县太爷做狗头军师的人肯定诡计多端得很,他一进门就认出我了,而我也叫嚣了。”
“你这腿伤是不是被赵师爷……”
“他敢!手脚那么不干净的人,我怎么会让他碰我!”
宋柳妍越听越糊涂,“上京百姓都知赵师爷是个狡诈之人,你既然亲眼目睹了他的恶行,他怎会让你全身而退?”
韩昕汐这才想起那个不可一世的土匪头儿。
“黑白两道遇着了,可不就是实力碰撞吗,只是黑白颠倒了,保护我的那方赢了,我也就跟着脱离险境了。”
宋柳妍听完之后,更加糊涂了。
“那你这脚伤……”
“我明天就去找官府,收了百姓那么多钱,为何柏油马路提不上日程,随便一颗石子儿,都能害得本姑娘摔了跟头!”
宋柳妍再次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真不知道是那位公子能有这般好福气,才能娶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