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第一眼见到廖掌柜就打得一手好算盘,果然是把人都当傻子。”韩昕汐简直无语死了,天底下居然真有这种想空手套白狼的人,跟现代那些诈骗电话专坑老百姓的钱的匪徒有什么区别。
廖掌柜一听这话急了!本来就是打算冲着那一百两银子来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想到这丫头片子居然是骗人的!
“姑娘,做人可不兴这样。老夫可是信了你的话才帮你上的疗伤的药。可别卸磨杀了驴不讲信用啊。”
韩昕汐在现代跑保险的经验可不是白得的。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早就驾轻就熟。
“廖掌柜的你可能见钱眼开习惯了,一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不迈不动腿。区区一百两就把你整得五迷三道的,还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见惯见不惯,你就得把银子给我!否则……”
“否则什么?不就一扭伤吗,又不是除了你,别人治不了。”
“嘿!你算是说对了,除了老夫,别人还就是治不了了!”
韩昕汐赶紧收回自己的脚,低头查看伤势……只见原本已经好了大半的脚腕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大片类似湿疹的红疙瘩,突然疼痒难忍。
“你刚刚给我涂的是什么药?是不是偷偷在我的伤口上下了毒?”
“姑娘这是哪里话,老夫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医者仁心,做的从来都是救死扶伤的买卖,哪能对伤者下毒。”
韩昕汐知道这次是自己大意了,陷进了这个糟老头设的局。她恨得牙痒痒!怒言道:“你最好把解药现在就拿来,我还能念在你昨晚延时营业的份上饶你一命,要不然……”
“老夫行医多年,眼里从来容不得沙子。不如就干脆利索点儿,你把应下的一百两银子痛快给我,我把解药给你。一手钱一手货。”
韩昕汐看着廖掌柜的丑恶嘴脸,简直要恨死了!
“像你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败类,休想在本姑娘这儿收得一两银子!”
“很好,很好!”廖掌柜收拾好提留来的药箱,悻悻地笑笑:“好心提醒你一句,脚上的伤好不了,大不了成个瘸子,可你脸上的伤……那可是一辈子都见不了人的。”
脸上的伤?韩昕汐这才记起昨天跌落山坡,脸上被荆棘划破的口子也是用了这个老头儿的药。她赶紧拿过镜子对着脸上的伤口看着,只见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周围生出了几颗豆粒般大小的脓包……她把铜镜摔到地上,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愤怒的情绪迸发,食指怒指着廖掌柜的鼻子大声嚷道:“狗屁你的医者仁心!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就要报官府了!”
“哈哈!报啊,尽管去报!老夫的舅老爷就是西梁的知府大人,你就算告出圈儿外去,也不会有人理你!”廖掌柜已经把药箱收拾好了站了起来,阴险的面容与他“医者仁心”的行当完全背道。
“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老老实实交出那一百两银子,无论是你的脚伤还是容貌,老夫保你万无一失。”
韩昕汐倔强道:“我这次就还不姑息养奸了!你休养在我这里拿到半毛钱!滚!赶紧滚!”
“很好!那你就自作自受吧!”廖掌柜拿起药箱就要往外头走,刚打开门,就看见允谦和背着身子站在门口。
“怎么又是你?!”掌柜突然吓了一跳!
韩昕汐看到允谦和,不知为何,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还从来没这么委屈过,原本想着能大赚一笔,没想到一场空不说,还搭上了自己半条命。
允谦和拿起手中的佩剑挡在了他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解药留下。”
廖掌柜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坦然对着他。
“是这位姑娘违反规则在先,既然事情没做到,让她吃些苦头也是理所应当。”
“再说一次,把解药留下。”允谦和将刀刃的一侧对准了廖掌柜的喉咙。
许是廖掌柜在山下开医馆,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只见他并不惧怕脖子上的刀锋,反而侃侃而谈:“你们这些说大话的人,碰上我算你们点儿背!老夫知道,你们现在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可不巧的是,老夫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解药秘方突然就忘了是怎么配的……”
韩昕汐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害怕和生气让她濒临崩溃!
“我就不信了,天下这么大,居然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们!你能对我这样,也会拿对我的手段,也会压榨其他看病拿药的百姓。本来我还想给你介绍买卖赚钱,现在看来我的系统做得对,你们这种人就不该给你们提供保险保护!”
“指着你们保护?亏你们也想得出!我的舅老爷在西梁一手遮天。整个西梁,谁大能大过县老爷的法掌!”廖掌柜优越感十足地在两人面前耀武扬威。
他将允谦和的刀锋推到一边,然后活动了几下脖子,重新捋着胡须道:“这解药只在三个时辰顶用,过了这三个时辰,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这位姑娘的溃疾。如果溃疾疮面不及时施药,她的身体就会慢慢溃烂。你们好好想一想吧,到底是一百两银子值钱,还是好端端的一条人命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