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孟宁思不像其他人那样爱抱它,这只猫儿跳到她的身边,紧挨着裙边。
孟宁思伸手感受着它的身体,蜷缩成一个圆圈,呼呼大睡。
“道观中有你常住的房间吗?”
孟宁稀正剥着坚果,囫囵到:“有啊,只是比不上府中的院子,不过也住得很好,妹妹你就别担心啦。你看,我不是好好回家了?”
孟宁思被她开心的样子感染到,也笑起来。
“妹妹你笑起来真好看,像那画壁上的神仙。”
“可别说我,我听府中的丫鬟说你长相似母亲,想来也是个大美人。”
……
等到孟夫人叫她过去,她才开始又愁眉苦脸的,“妹妹,你去给母亲说说,我不要学了,好没意思的……”
孟宁思道:“正好我有事情给母亲说,我随你一起过去。”
“走走走!”
看到孟宁思过来,孟夫人有些惊诧,她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自小便有些怯弱,后来双眼看不见后,更加不爱出门。
“宁思?你怎么今日过来了?”
“我过来陪陪姐姐。”孟宁思心思敏感,她的到来显然让孟夫人有些不适,其中掺杂太多的情感,略有尴尬。
“姐姐才刚回府,母亲还是不要太着急。姐姐聪明,慢慢学,况且孟府的顶梁柱是哥哥,我俩可愿意靠着他歇凉。”
孟宁稀在一旁,悄悄勾了勾她的手指。她不动声色捏了捏,笑意更深了些。
孟夫人看着这两人的小动作,心情一时不是滋味。她在宁思小时候不怎么管,以至于她常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这会儿自己的亲身女儿又是个好动的。
她坐下灌了一壶热茶,“罢了,你不会说,便由你妹妹来替你说,以后我不管你了,让府中嬷嬷教你,只是每三天还得检查。”
这样,已经比现在好太多,孟宁稀连忙说:“好诶!”
“嗯?!”
“是,母亲。”
孟宁思听着两人的对话,又觉得孟夫人实属不易。
“妹妹,等我下学了我们再逗那猫儿。”说罢风风火火跟着嬷嬷去了。
孟宁思看不见,自然不明白她对那小猫的痴迷程度。
孟夫人在一旁,笑到:“你们这几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孟宁思将嘴角的笑意压下,才说:“说起来,姐姐也回来几天了,我想着,要不我去那道观住几日。”
才将热茶送到嘴边的孟夫人一震,“不许,她是我亲生的,你是我养大的,都是我女儿。是不是那个院子的人说了什么?”
孟宁思慢慢说着,“母亲掌家,她们敢说什么。”
“只是,我虽知母亲疼爱我,哥哥姐姐也疼爱我,但我在府中,终究让姐姐身份尴尬,母亲有时见着我俩,也不知该如何平衡吧。”
“如今姐姐是还没母亲带出去,若是带出去一不留神遇着个人,说话伤了姐姐的心,我也不好过。”
孟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神坚定,“我看他们谁敢,我兰蔚在京城里也不是这么好惹的。而且你姐姐也是个心思开阔的……”
“母亲总不能护着我一辈子,姐姐不在乎一两次,但总有那些有些人一直念叨,怕是要将我俩这点情谊消磨干净。”
“反正我不准,你眼睛又看不见,去了道观各种不便,怎么让我放心?你父亲暂且不说,你哥哥回来第一个要说的便是我。”
“母亲不必担忧,我问过姐姐,她说道观一切都很好,况且我又不是要和孟府分割了干净,我想着带着长玉长月俩人,要是她们不想去,母亲也可以挑两个老人陪着我去。”
“要是哥哥问起来,就说是我执意去的便好,他总会理解的。”
“宁思,你为何就如此犟呢?以前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如今又……”话未说完,她便听到孟夫人的啜泣声。
孟宁思想起刚来的时候,又想起剧情中的情节,那句“不怪你”终究是没说出口,原身死之前是怎么想的她确实不知道。不过她醒来后,孟夫人对她却是很好。
“其实我想去那道观也有别的心思。”孟宁思伸手摸索着孟夫人的手掌,拍了拍,“长姐说,道观告诉她的是当时兵荒马乱的,里面的小孩都被抱回了各自的家,唯独剩下了她。”
“我想着,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也在找我,要是我回到那里,就像你们找姐姐般,他们也很快能找到我?”
孟夫人回想着在道观的日子,她一个妇人,带着安学,大着肚子,身边只跟着一个婆子。为了平安,两人故意穿得不好,吃的也是平常百姓吃的东西。她根本没有心情看周围同样怀着肚子的妇人有哪些。
等到生产完,各家婆子才统一带孩子出去洗了番,恐怕就是那会儿功夫,被换了。
只是孟宁思这个话一出口,她便不能阻止。她自己的女儿漂泊在外十余年,她都如此痛心,换位一想,孟宁思的父母如若在找她,也该同她前段时间一样的焦心。
孟宁思好不容易说服孟夫人,傍晚孟宁稀就过来了,哭闹着不许她离开。
孟宁思自然好一阵哄着,说就算去了那边,自己也会常回府的,她也可以去道观看她。
最后孟宁稀自然说不过,哭丧着脸生气离开了。
在孟宁思不注意的时候,那猫儿纵身一跃跳到她的身上,似乎是想让她带着走。
“乖,明日我们就去别处住。”孟宁思撸着它柔软的毛发,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