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回到庄子上,才算说完。
孟宁思说完就听到旁边的人真心诚意到:“原来竟不知种植还有如此多的门道,和孟姑娘一道出来一趟,真是受教。”
孟宁思自然回礼说着,不敢当。
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孟宁思和对方聊得投机,这次见他脸色不好,像是有心事,她思虑一会儿,终是问了出来,“我看着云公子心不在焉,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云铎尘没想到她居然看出来了,最近太子被皇上压得厉害,三皇子也趁势起来,暗地里没少给太子和他使绊子,所以应付云铎廷耗费了些精力。
只是他不能将朝中的事说给一个外人听,“无甚大事,劳烦姑娘挂念。”
孟宁思看着别人不愿说,也是不勉强,起身将准备好的《云朝植术一》递过去,“这只是其中一本,我想着云朝种植技术实在差了些,若是能将鄙人的微末写上去传给公子的各处庄子,他们能随时翻阅,也更方便。”
孟宁思顿了顿,“若是公子愿意将书籍公诸于世,惠国民,便全户,自是功劳一件。只是我与公子一体,若是这样公子赚的钱财就要少上许多。所以,拿不拿出去,全凭云公子您。”
孟宁思说完,望向对面坐着的人。
顺着她看过去,云铎尘像是陷入了思考中,只是云铎尘思考得和孟宁思想的完全不同。
若说前面他被她农业上的技术所征服,此时完全是没想到她能有如此悬壶济世的想法。
世人皆知云朝农业是一大心病,要不然也不能被宋国制衡,要是她拿着这书向朝廷献计,不说官职,就是金银财宝也是用不完用不尽的。
“你为何不自己将这书卖出去?”云铎尘也有些好奇,毕竟,当初她跟他所有的见面都是因为缺少钱财而达成的交易。
为何不自己卖书?
孟宁思苦笑一下,说到:“云公子是否忘记了,我没钱。没钱怎么去找官府印书,我将书送与官府,其实反而不安全。”
她在这人世间,只是一介女子,女子的身份便是桎梏。这个身份决定她不能做官,不能有一番事业,不能出去闯荡天地。这个身份在这男女不平等的地方,让她连赚钱生活都小心翼翼。
云朝如同她愿世界的历史中的一些朝代,对女子的要求很多,对男子也过于宽容。虽然她心有不甘,但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与这个世界争得头破血流。
云铎尘仔细想后便了解,一个孤女,无亲无靠。官府今日送金银,明日就有人去抢劫。就算背后有孟府,孟敦忠也会靠着这一点榨干她。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分别在即,孟宁思听到云铎尘说:“若有一日我将这书籍呈上,必然会告知实情,姑娘不必觉得不安,文安自会替姑娘打点好一切。”
孟宁思对他笑了笑,没在意,“多谢云公子。”
“叫我文安就行,天快黑了,姑娘上山小心。”
说罢打马向京城方向跑去,留下孟宁思在原地心里发笑:这人,和平常的商贾相比,多了几分江湖侠气。
回到屋子,长月将收到的信件递上来,“小姐,这是公子今日吩咐奴婢给您的。”
孟宁思瞧着上面哥哥的笔记,连忙拆开,果然,上面写着:孟府纳了新妾,陇氏病重,如今母亲管家,一切安好……
孟宁思越往后看,嘴角笑意越深,陇氏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只是最后还写着,哥哥最近需常住书院,不能常回家。
孟宁思想着现在是四五月,九月秋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此时正是他正忙的时候,可见这封信也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写的。
只是孟宁思没有紧张感,因她早知孟安学在今年的秋闱中,名列前茅,得陛下亲赏,孟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孟宁思将书信收起来,对着长玉道:“今日有好事,晚上多加两个菜!”
长玉在厨房听着,也露出笑意,小姐自从住到这里后,变得越来越爱研究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