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思趁机安慰道:“而且母亲不是担心哥哥总是吃不好吗,以后哥哥的饭食就由我来负责,天月酒楼在京城闻名遐迩,食材新鲜,再经过我一番烹煮,必定把哥哥身子养得好好的。”
“胡闹!再怎么说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那和普通的伙计,下人有什么区别!”
在孟夫人的眼里,不管是孟府还是孟宁思都是官家人,自小的教养就教会她是做小姐的,那些东西是下人做的。
孟宁思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时改变不了他们这种思想的,只是据理力争,“我也是母亲垂怜,才给我一个孟府小姐的身份,说到底,别人都知晓,这孟府嫡出的小姐只有大姐姐一个。”
转而又说起现在的国情,“现在云朝的厨娘就不在少数,就我所知道的,皇上的御膳房中就有上好的厨娘,谁人见了她不尊称一声姑姑。”
“母亲,女儿若是能有一技之长,能维持生计,说不定有一日还能被美名远扬,这有何不可?”
此时孟安学已经换好衣衫,走进门来,“我看妹妹说的极是。我孟府也不是什么顶勋贵府,妹妹要是有技在身,也不怕将来受欺负。”
孟宁思转而想来,这哥哥是怕以后的人家将她娶过去又嫌弃她的出身,这样她还能凭借一技之长养活自己。
孟宁稀此时也跟着劝说,“母亲,妹妹做的饭可好吃了,若是不信,你明日试试便知。”
三个儿女齐上阵,孟夫人哪能说得过三张嘴,只挑那嘴笨的回过去,“你如何得知你妹妹做的好吃的?”
“啊?!”
…………
等到晚上孟敦忠回府来,大家一起吃了饭,期间孟敦忠不管用什么方法逼迫孟宁思回来住,都被她一一回绝。
孟宁稀和孟夫人还以为父亲是疼爱这个妹妹和女儿,也帮着劝说。
但是只有孟宁思和孟安学知道这人起的什么心,孟宁思从小在孟府长大,过了十几年好日子,孟敦忠就靠着这点想让孟宁思回府来用亲事为他所用。
孟宁思对他无感,孟府的情谊她自然记在心里,但是想用这点逼迫她去做妾,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抬头看了眼哥哥,明显哥哥安学也想到这点,只觉得自己父亲连脸面都不要了,又觉得有些丢脸,脸色有些不好。
等孟安学看向孟宁思,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孟宁思给他个安心的眼神,他才觉得,自己的妹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真的长大不少。
端午过后,天气渐渐热起来,孟宁思在孟府待了几日回到了酒楼,按照她给孟夫人说的,日日给孟安学送吃食,她知道孟安学读书苦累,但是也不能大补,若是补过气了,不能参加考试,才是千古恨事,所以她总是搭配得很好,以清淡为主。
以前从不用书童的孟安学看着妹妹每天来往于书院与酒楼,而且一介女子常常来书院门口也多有不便,便让孟夫人送了个人来,等到送食的时候,让那书童去跑。
夏季苦热,孟宁思的菜品风靡全国,云朝人人都说那天月酒楼的菜色一绝,好些周围的人都顶着酷热过来吃上一顿,八珍玉食,回味无穷,绵绵无绝。
但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人们渐渐只晚上出来逛街游玩,白日里的人骤然少了许多,这个时候,对天月酒楼来说正是淡季。
这时,往常不见人影的云文安倒是日日来这酒楼里闲逛,有时在里面和孟宁思一坐便是一天。
“如今你倒是闲下来了?”
“是,最近府中没什么大事。”
两人又说着两个月后的农庄稻谷大选的事儿。
“上次我去看了,我的庄子今年按照你的书上养着,现在看,每个品种产量都要翻上两番。”
孟宁思早已预料到,这里的人不擅长养,在以往的养植中有些不在意的地方压制了产量,“那就好。”
此时,那掌柜的进来,“公子,这是这个月的账本,往常盈利两万两白银,今年因孟姑娘的厨艺,涨了不少,去掉开支盈利五万两白银。”
说着,那掌柜的将三本厚厚的账本放置桌子上。
云文安没翻开,直接推过来,“孟姑娘,你核对一下就好。”又转头看着掌柜的,“盈利的部分,给两万五千两白银给孟姑娘。”
“是。”
孟宁思都快忙忘了,自己在这里虽说没有多少存款,但是在孟府有吃有穿,在松山上也有点余钱,省衣缩食,她又不买珠钗,总能过下去。
等到了这里,也是住在这酒楼。
只是,“这还没到月底,怎的就开始看账了?”
“反正现在没事,赚了钱就分,分了你好去买两身衣裳。”云铎尘其实早就看到了,这人嘴开始穿的几身衣物,一直都换着穿,哪像别人家的姑娘,每日一套不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