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没有见过真正的皇帝,此时内心也是十分紧张,只是终究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些日子,造就了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性情。
皇上见她姿态端正,不卑不亢,夸赞到:“礼仪很周全。”
“多谢皇上。”
皇后转身坐到皇上身边,说着:“之前本宫曾许诺你,要重赏,如今你说说,有什么想要的?”
孟宁思斟酌回到:“能做点吃食给皇后娘娘和皇上用膳,已是草民的福分,草民别无所求。”
皇后点点头,笑着说到:“虽然你无所求,但是本宫也不能不赏。如今皇上在这里,我看不如将她纳为御膳厨的厨娘罢。皇上您看可好?”
孟宁思不敢直视皇上,此时听到皇后的话更是冒冷汗,她的目的可不是在这宫墙之中做厨娘。
果然,没等她想好措词,那皇上反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孟宁思略带停顿说到:“能在御膳房侍奉皇上和皇后以及宫中各位主子,民女求而不得,如今有这个机会,更应当珍惜才是。”
“只是,您知道,我本是孟府从小抱错的孩子,当初去松山养病痊愈,如今还住在那松山上的道观。不敢瞒娘娘和皇上,也是盼望着有一天能见到自己的亲身母亲和父亲。若是来了这宫中,那民女和他们必然是没有缘分了。民女时常想着,若是他们没有找过还好,如是他们一直找,却最后因为我离开了松山而不得见,怕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皇后听后深受触动,她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一墙红砖,把她和府邸的父母隔成两个世界呢?
“是个心善的孩子,既然你有孝心,又重情谊,本宫自是不能强留你。”
皇上接着说到:“听七皇子说,你在外面的酒楼做事儿?”
“是。孟府对民女很好,只是民女想着和那普通女子般能有个手艺,赚点零钱,等遇上亲身父母后,若是家境不好,民女还能补贴点家用。”
“既然是这样,那更该赏,仁心慈怀,孝道当先,就赐你为御膳房的御厨,不用留在宫中,只需在外出行宫时为皇宫各主掌厨。”
“多谢皇上。”孟宁思听到这,也有些激动,不仅因为不用留在皇宫中,更是因为能得到这等殊荣,此后她去做生意也好过些,即使是个虚名。
果然,圣旨一到天月楼,大家都对孟宁思刮目相看,这姑娘年纪轻轻不说,能得到皇上的赏赐更是不易,御厨啊,那是好多掌厨人一辈子的梦想,这其中就包括做了几十年厨师的王师傅。
天月楼人来人往,大家都听说了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这天月楼里头有御厨掌勺。孟宁思这个名字也传至京城各家中,大家都知道那是新封的御厨,与别人不同的是,这是皇上准许在外面掌厨的第一个御厨,往前数的御厨皆归于那宫城之内。
天月楼的生意又上一层,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孟宁思也不藏私,和往常一样,专注教授王师傅厨艺,遇到爱学的杂人,孟宁思也不会撵他们,只管叫他们在一旁看着。
这样的日子直到几日后才停歇。
那日,已近八月末,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快一个月不见的云铎尘来到酒楼。
两人相见,孟宁思没有尴尬,但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要好了,就安安静静坐着,由着对面的人打量。
而那边云铎尘却是心中藏不住事儿的,他在府中等了她好久的信,结果什么都没等到,早已是抓心挠腮了。
“你……”
“我……”
两人同时出声,又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是孟宁思先说了话,“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不起,我骗了你。”云铎尘这会儿算是学乖了,知道她不像表面那样性格柔和,反而倔强得很。
只是孟宁思不愿再提,“无事,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
她一直是个果断的人,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此时有点想离开了。
云铎尘看到她要走,连忙叫住她,“是皇上要见你。”
孟宁思抬头看向他,眼中甚是不解。
“准确的说,是皇上要见著《云朝植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