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后脸色不变,但是孟宁思还是感觉到她的不虞,不由得放下手中布菜的筷子,对着七皇子规矩地拜首以礼。
七皇子对着她盈盈一笑,“孟姑娘。”
孟宁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抬眼看皇后的脸色,想也知道,皇后在后宫浸了这么久,心思的深沉和细腻程度不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只是那七皇子似是没看到对面的情绪,好奇问着那汤锅,蘸料,甚至那常见的食材也一一问了个遍,孟宁思挨个给他说了遍,这人才罢休。
最后,还是皇后说出宫时间到了,太晚的话怕出不了宫,七皇子才停下询问。
七皇子站在皇后宫门口,看着由宫女带着远去的孟宁思,目光缱绻,久久不回。
皇后对于七皇子,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的头风症又发作了,脑袋隐隐发疼。
“章儿。你越矩了。”
七皇子有些不服气,“母后,我不过是想……想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罢了。”
“从小,您就教育我,要以皇兄为先,皇兄学治国之术,我就要能骑善射,为的是以后一心辅佐他,从前,只要他要的东西,即使在我手里也会让我给他。母后,如今我连喜欢的人也必须是能对他有用的,是吗?”
云铎章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的皇兄,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身为皇家人,情谊全都牵扯到权力。尤其是自己根本不被重视,所以,他宁愿去找三皇兄玩,也不愿和他多说什么。
“七弟。”太子在门外不知听了多久,一身白衣的他站在那里,想走进去,又踌躇不前。
七皇子看到他后,甩脸站在一旁,皇后倒是站起身来,指了指七皇子,想说什么。
只是太子摇摇头,又叫了声,“七弟,回宫去。”
七皇子气闷地踢了踢凳子,转身便走,皇后看他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可奈何。
太子在门外朝着皇后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后就去追云铎章,他最是知道,自己这七弟,看似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实则是心细的人,只是他实在不该如此说母后。
“七弟!七弟!”太子快步向前,想拉住他的袖子,结果云铎章根本不理他,太子只好跟着他的脚步,上前说到:“你今日对母后说的话过分了。她为了我们,生下你后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有孕,为了让你平安长大,更是连月衣带不解照顾你。”
“所以,我就该用我所有的人生去报答她吗?!我就不配有我自己的人生?!”云铎章听到这话只觉得荒谬。
“你的人生?父皇和母后让你学的东西,你赌气不学的时候,他们可曾说过你半句?你身为皇子,和三皇子比,随意出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连这宫里唯一的公主都没有这待遇,如今不过是因为一个女子,你就要闹到天翻地覆吗?”
七皇子愤怒朝他吼到:“对!我就要!母后之前不是嫌弃人家出身不好?如今她哥哥就是新科状元,如今的翰林院修撰,是父皇眼前的红人,这还不行,不就是因为她没有强大的母族,不能为你所用吗?”
太子眼神中的愤怒快溢出来了,“不管谁给你说的这些话,我只告诉你,即使母后同意了,父皇也不同意,你只知道她面上是孟安学的妹妹,却忘了,她本身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皇宫内,是绝对不允许有来历不明的人进来的。宫女都如此,更何况你想要的……王妃。”
太子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宫内,长长叹了口气,以前,他只觉得章儿还小,什么都由着他,况且,他也确实因为自己这个太子之位失去了很多。只是这人越长大越回去了。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云铎尘一进太子宫殿,就看到他支着脑袋,扶着额头,浑身疲累不堪。
“没事,还不是章儿,唉……”
云铎尘最近没什么事儿,到处悠悠逛逛,好不惬意,对于云铎章那小孩,他丝毫不在意,“不过是一个小孩,你和他置什么气。”
“他最近喜欢上了那同年的孟府小姐,和母后闹着。”
“孟府,新科状元孟安学的妹妹?挺好的啊,听说那孟宁稀是个能说会道的,又不是京城内官家小姐的柔弱模样,说不定还真能把他治了。”
“孟宁稀哪有你说的那般粗俗,她只是年少长在道观,有些单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云铎尘本半躺在榻上的身子被手支起来,侧身看着自己的好友,“哟!云铎南,你不对劲……”
太子突地耳根子发红,斥他道:“少阴阳怪气,我哪有什么不对劲。”
“哈哈哈哈哈哈……”自己这好友,虽已成年,但是皇后约束加上自己节制,至今在太子府中还没有服侍之人,今日,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他为一个女子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