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楚垚，干嘛呢？晚上去灵月文野家吃饭呀。对，我们这边结束了，我开车送他们回去，正好去蹭饭。你哪儿那么多想吃的，文野说煮面，你爱来不来。好好好，等你等你。”
李海棠戴着耳机给楚垚打电话，不到一分钟，语气转变了五六次。灵月都能猜出来楚垚在电话那头是怎样一副撒娇耍赖求关注的德行。
挂了电话以后，海棠心情愉悦宣布道：“哦对了，跟你们说个好消息，我最近可能要接一个现代剧，是个大IP改编的，剧本我看过了，特别棒。”
“哇！恭喜恭喜啊！什么题材？男主定了吗？”
“是讲律师的，里面有很多案件，我看还挺精彩。男主还没定呢，反正只要不是韩兆唯就行，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他合作了。”
“哦对，他最近到底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快跟我们说说。”
“太绝了我跟你说！一般热播剧男女主搞个营业cp其实没什么，对吧，都是正常操作，大家都懂。结果他不这样，他之前一副高高在上自己独美的样子，跟我们团队说坚决不跟我炒cp，希望我也尊重他的意愿，还说什么他这个人最烦搞这些博眼球的东西。结果你看看最近……”
“我看最近网上关于你俩的cp，说什么的都有。”灵月撇撇嘴。
“是啊！他最近跟疯了似的，有采访、直播这些活动，他就演的跟自己爱而不得一样，感觉好像是他对我有意思，我拒他千里之外似的。天地良心啊，明明是之前他自己说让我跟他保持同事距离。现在倒好，他圈了很多cp粉，还引导cp粉骂我，说是我翻脸不认人甩了他，我真是大大的冤枉啊。”
“我没怎么关注你俩的cp，但最近确实感觉像是有人带头嗑似的，原来是他搞的鬼呀……他不是一直给自己营造什么高冷、不炒cp只宠粉的人设吗，怎么现在又这样了？有毒吧！”灵月听得来气，身体往前倾，想趴在前排座椅跟李海棠近距离吐槽，结果意识到手还被文野握着，只得又靠回来。
“他真的有毒。我看他团队还发了好多通稿，把我们跟之前几个热播剧的cp放在一起，还说什么好甜呀之类的。拜托，人家那两对都是真情侣，实实在在谈恋爱的，只不过没公开而已，他们这么类比居心何在啊真是。我现在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我最憋屈的是现在还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万一影响我剧的口碑，我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现在只能忍着。哎……”李海棠说完，长长得叹了口气。
“别生气了，等剧播完就好了，他那种人，只要剧一播完，肯定立马一顿操作跟你解绑。”
“嗯，等剧播完吧。我跟他也有好几笔账要算呢。”一直没开口的文野突然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眼睛看向窗外，牵着她的手仍然没放开。
什么账？好几笔？灵月想问，但是大概能猜出来一些，又看他一直面向车窗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她强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已经到嘴边的问题憋回去了。
终于到家了。一进门手机就响起来。
“你们结束了？晚上吃啥？”是桃桃的电话。本来桃桃今天出外勤，答应了灵月要早早回家给她和文野做点好吃的，结果下午母上大人又一个电话急召回去。
“文野说煮点面吃。一会儿土土也过来。哦对，海棠跟我们一起回来。”
“海棠也来了！我妈这召唤我可真是时候，我又错过一次见她‘亲闺女’的机会。下次海棠再来，你千万记得提前通知我！”
“你要实在想见，现在回来也来得及呀！你跟阿姨说，海棠来家里了，我就不信她能不放你。”
“可别了，我一说，我妈指定得跟着我一起来……而且我们这边马上开饭了，”桃桃声音突然放低，“我妈新交的男朋友今天来家里了，我得把把关。”
“那你好好把关！不干扰你！再见！”原来是有大事啊，怪不得平时总怕催婚不愿意回家的桃桃，今天这么痛快就回去了。
“走，带你洗手去。”刚挂电话就被文野拉着往洗手台方向走。
“都到家了……洗个手……不用带我吧……”
“我帮你洗。”
灵月还以为他说着玩的，结果没想到站在洗手台前，他还真挤了一泵洗手液开始拿着她的手揉搓。在她看来，现在这样十指之间交错摩擦，亲密和暧昧程度简直比那天喂蜂蜜水有过之无不及。
这个想法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灵月马上意识到这个画面绝对不能再想下去，于是悬崖勒马，忍不住使劲儿闭上眼把记忆里的那一幕驱逐出脑海。
“干嘛闭上眼。”
不妙，这个小动作都被他捕捉到了。
灵月赶紧睁眼——他那张帅气的脸，现在跟自己的距离，也就一公分……
几秒的真空时间过去了。
“在想什么？”他终于直起身，拿毛巾给她擦手。
“在想……你今天，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就……”
“二位！你们洗手还得黏在一起吗！别忘了，屋里还有别人呐！”李海棠在客厅朝他俩喊话打趣。
“走走，去厨房，你不是要煮面嘛，我给你帮忙。”灵月趁着转移话题，推着他往厨房方向去，“估计一会儿土哥也该到了。”
“不用帮忙，你去客厅坐着吧，等着吃就好。”文野说到“等着吃”的时候还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
“干嘛捏我脸！今天都第二次了诶。”
“第二次了吗？我也不知道，手不听使唤。”
“……”
灵月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这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闭嘴到客厅去找海棠。
“你俩现在什么进展了？今天采访的时候我看他一直内涵韩兆唯，跟他平时风格可不一样。而且全程一直盯着你看，眼睛都长要你身上了，啧啧，感觉你要不拦着，他就直接公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