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怎么啦……”灵月一接电话，下意识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想尽量跟文野保持一点距离，而且也害怕妈妈在电话那头听到这边有男生的声音——之前跟家里人一直说的是跟桃桃两个人住，没敢说还有文野这个男室友。
“月月睡了吗？没睡的话方便跟我们视频一下不？你帮我看看手机的问题。”
她看了看眼前的文野，又想到自己现在脸肯定红得像被煮熟了一样，“妈我已经关灯躺下了…要不你先说说，手机出什么问题了？”
“哦那就别视频了。我就是问问你啊，我这手机刚才突然被扣款了，是怎么回事啊？我试了试关闭支付什么的也没用，这是不是银行账户被盗了啊？我跟你爸都没研究明白。”
“啊？”灵月一听，感觉事情有点严重，直了直身，理了下思路，“妈你把扣款的信息截图发我看看。”
文野退回自己原先坐的沙发位置，看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他不会干扰她的。紧接着就端起灵月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灵月诧异地看着他喝水，明明他自己的杯子就在另一边，这人怎么……难道接吻不成，就要间接接吻一下吗？
看截图、询问各种事宜之后，灵月才确认母上大人这个所谓的“账户被盗”其实是之前开通了收费APP的连续包年服务，虽然软件早就卸载了，但会员快到期就又被自动扣款，而且是直接系统支付，没有通过支付软件确认的那种，所以妈妈没找到关闭的地方。在她电话指导下，终于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你快早点睡觉吧，妈妈不打扰你啦，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千万别熬夜玩手机了啊，晚安。”
“好的妈妈我这就去睡觉，放心吧，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灵月长舒一口气。
“我未来的丈母娘，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专门打电话来查岗的吧？”他从她手里抽出手机，放回到茶几上。
“没有，就是APP扣款的事情，解决了～”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重点，“怎么就丈母娘了呢！我还没答应你……”她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心虚。刚才两人都那么亲密了，要还说自己不接受跟他在一起，就有点太装了，鬼才信。
“没答应什么？”他凑近了一点，声音很低沉，带着几分笑意，还挑了挑眉。
“嗯？还没答应我什么？”又凑近了一点。
“停！”她把食指放在他正在靠近的嘴唇上，像是按下暂停键。
他又像上次那样，顺势吻了吻她的手指，“怎么了？”
“我问你，你跟沈依依……是什么关系……”她收了收手指，也学他捏自己脸那样，捏了捏他的脸。
“沈依依？”他表情疑惑，皱了皱眉，像是在努力回忆，“你是说今天一起采访的沈依依？”
“对啊。”
“《长夜》剧组的同事，不太熟，就合作过那一次。”他微微偏了偏头，又吻到了她停留在他脸侧的手。
“那她怎么叫你那么亲切啊……”这些问题其实她问出口时挺难为情的，毕竟只要问了，就代表自己是在意的。
“叫我什么了？”
“文野哥啊。而且声音嗲嗲的，还怪好听的……”
“是吗？那你觉得我跟她，可能是什么关系？”他抓住她的手，慢慢放下，然后捋了捋她的头发——还没完全晾干，带有一点点潮湿，还有洗发水的香味。
“我、我也不知道。我这不是问你呢嘛……”
“反正不会是那种住一起几个月都小心翼翼不敢表白，但却总想给她做饭、想跟她一起吃东西看电影做家务、想喝她喝过的水、想靠近她、想捏她脸、想抱着她、想闻闻她发香、想亲她的关系。”
灵月感觉现在两人近到视线里都看不见他完整的脸，只能看到局部。她抬起眼看看他眼睛、睫毛，又垂下眼看看他鼻子、嘴巴，想说点儿什么掩盖一下自己心跳的声音，但说出口却只有一句长长的“嗯……”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有！”
“还真有？你说。”文野诧异地笑了笑。
灵月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反正客厅这么暗，他也看不见自己害羞到脸红成猴屁股的窘迫样子。
索性豁出去了！她决定把自己最好奇也是心里最没底的问题问出来：
“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一听就笑了，笑她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你笑什么……我很认真得在问的……”
她看他笑了却不说话，心里突然乱了，是他不愿意承认吗？还是觉得自己在这种成年人的氛围里不该问这么幼稚纯情的问题？可是如果得不到这个答案，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
几秒的沉默时间，对她来说太漫长了。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直起身，双手握住她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却郑重地说：
“那我也很认真地回答——”说完轻轻吻了一下她因为着急而嘟起的嘴唇。
“喜欢——”吻挪到了脸颊。
“特别喜欢——”吻伴着重重的呼气，落在了耳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