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个祠堂被她造成什么样子了,云儿心里清楚。很明显,故意想要殷繁难过。
但是碍于身份,就算殷繁知道了她的想法,也没办法说啥。
等云儿安排好所有的人要干的事,就回了里屋。
众人看主要npc离开,也都四散开来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殷繁走到祠堂,轻轻推开了门。虽然在来的路上以及有了点心里准备,但看着这满地的血肉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吸入的却是掺杂着腐烂味的空气。
经过了一晚上的停滞,血液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黑。殷繁将工具靠在门框上,拿起了扫帚就开始打扫。
殷繁发誓,这绝对是她活这么大见到过的最恶心的场面。
打扫的过程很艰辛,不大的面积殷繁足足用了将近一小时才弄好。此时,地面上只剩下了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想起昨夜的经历,既然他们已经得出二公子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那么他的棺材确实需要详细的检查。
棺材的盖子已经严丝合缝的盖好,身体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迸溅状血迹。
殷繁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昨夜被她忽略的细节终于在此刻清明。
阴婚是二公子和云儿配的,按照习俗。这个棺应该是个双人合葬棺,而不应该是单人。
既然这样,二公子的尸首在这里,那云儿的尸首又去哪里了?
她还没有影子,说明她还不是实体。
殷繁猛地站起身,双手扶住棺材板,用力的像另一边推。实木很沉重,只堪堪的推开一条十几厘米的缝隙就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棺椁刚打开,一股腐烂味道就扑面而来,殷繁忍不住用衣袖遮住了口鼻。
借着日光,殷繁附身观察着二公子的尸首。
放置了有些日子,加上昨夜被她们两人压着。要不是又衣服裹着,估计四肢都得分家。
他穿着红色婚服,肤色苍白嘴唇发黑。
殷繁细致的在棺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只能先作罢。
殷繁转身顺着棺材向门外走去,木制的鞋底敲在地板上清脆的“咚咚”声。
“果然是这样。”殷繁唇角勾起,又转身回到棺材周围。
她蹲下身子,在棺材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仔细摸索起来。
“咔哒。”殷繁用力的按下了一块可以活动的木块,发出沉重的机械声。
声音过后,二公子的棺椁开始往殷繁这边挪动,她赶紧后退,站在了大概安全的位置。
棺材挪开,原本平整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紧接着又一副棺材从坑里缓缓升起,停在了二公子棺椁原本的位置。
等机关声停止,殷繁缓缓靠近新出来的棺材。
这是一幅大红色的棺材,形制和二公子的很相近。不同的是这副棺材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符纸,似乎是很担心里面的东西出来。
如果殷繁没有猜错,这个就是云儿的棺材。
被迫当成配婚对象的人往往怨念深重,死后大概率会化成厉鬼来复仇。这样一想,这棺材上的符咒就解释的通了。
只是,这云儿已经回来了。还杀了老母和其他好几个人。这些符咒的存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殷繁也不知道这个棺材里会不会有她们需要的重要线索。
现在似乎从哪方面来说,这个棺殷繁都非开不可。
所幸棺材上贴着的符纸对殷繁并没有什么排斥反应,很轻松的就揭了下来。随着符纸慢慢变少,殷繁隐隐觉着棺身的红色愈发浓烈。
“嘭——”
就在愈发将棺上最后一张符纸撕下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将棺盖掀翻在地。强大的冲击力也使得殷繁向后倒去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嘶……”殷繁挣扎的爬起身轻轻揉着手腕,刚刚倒下时的应激反应让她手腕撑地。
她脚步放轻向棺材接近。靠近后眼前的一幕不禁让她吸了口凉气。
这确实是云儿的棺材。
她穿着一身嫁衣躺在棺材里,嘴被粗线缝了起来,干涸的血液已经将绳子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眼睛也被一条红布蒙了起来。
生了锈的铁钉将四肢牢牢的钉在了棺底,棺底的红布已经被血染成了黑色。
殷繁咂舌,难怪需要用这么多符咒封住,死的这么惨怨念不重才怪呢。
“鸨母……”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娇嗔的女声。
殷繁迅速转身,但门口却空无一人。一缕微风从她脸颊擦过。
在回头,原本躺在棺内的云儿此刻已经坐了起来。扯下了蒙住她眼睛的红布。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殷繁。
她慢条斯理的将嘴上缝的线扯下,鲜血涌出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用袖子擦拭一下。
四肢的钉子被她轻松取出来,随意的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云儿缓缓起身,从棺材里跨出来。
“鸨母,以前我被人送进您的春风楼里苦头可是没少吃。后来您又借口卫风华要娶我将我偏进卫家和二公子结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