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殷繁递过来的手，“当然可以。”
说罢他轻轻牵起了殷繁的手，在人偶要将手搭在她肩上的前一秒搂过殷繁的腰，变换的方位。
大殿里，逐渐响起没有找到舞伴被人偶抓到的人的惨叫声。
在转身的空隙，殷繁悄悄的瞄了一眼。
舞蹈人偶的速度很快，带着身前的人像不停的做这些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一个翻身，殷繁清晰的听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人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声声惨叫传来，那人的身体逐渐形成了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骨头碴刺破皮肉显现出来。
然而即使是这样，人偶的脚步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的双手紧紧的钳制着那人的手腕。
殷繁推测他手腕处的骨头应该是已经碎完。
离得近了，血液随着他们的动作向四周迸溅。地上，墙上以及她的裙摆上。
崔旭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拉着殷繁转过身体并远离了这处。
“别看了，吓人。”他小声说到。
但殷繁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害怕的情绪。
有了这几个人的先例，大殿里的人都紧紧抓住自己的舞伴。丝毫不敢停歇，生怕下一个被弄到全身筋骨断裂的是自己。
他们只能不停的舞蹈，疲惫也丝毫不敢停下。
“崔旭方，冒昧的问一下。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殷繁越看他越像，最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轻笑一声，“唐宋舒对吧，这种话很多人都对我说过。所以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了。”
听了崔旭方的解释，殷繁只好闭嘴。
这场舞会一直持续了近四个小时。
结束时已经有近十个人被人偶抓住活活累死。血液，骨骼被抛的到处都是。
“贵宾们，我们的舞会正式结束！”管家的声音响起，众人终于能够停下脚步。
真要命。
殷繁松开牵着崔旭方的手，不停的喘着粗气。她感觉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浸透了。
幸亏没让唐宋舒来，以她的体力，估计一小时都坚持不下来。
比起殷繁的窘态，崔旭方则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运动。
殷繁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体力真好。
“请男士们为与我们共舞的女士表达敬意。”
随着管家的提醒，崔旭方退后一步向殷繁鞠了一躬。
他附身时的角度让殷繁的视线刚好能透过衣领看到他的锁骨。
光线被遮挡，在锁骨处投下一抹阴影，缓和了骨感的线条。以及一个看不清楚的一块黑色。
“准备好了吗？我们半小时后在后花园集合。”崔旭方趁着起身小声在殷繁耳边说到。
殷繁和他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大门打开，一排排侍女按着顺序走了进来。
一些侍女在殷繁等人的身旁停下，等待着将他们带回房间。而另一些则在那些残肢断臂前蹲了下来。
开始用衣袖擦拭地上的血迹，紧接着捡起了断肢开始一口一口的啃食。
咀嚼声在大殿里不停回荡，刺激着学生的神经。
肢体在它们的咀嚼下血液不断的向下低落，皮肉翻开露出里面的血管。
殷繁和其它学生差不多，见到眼前的惨状。胃中翻江倒海，强忍着想吐的欲望。脸色煞白。
不同于学生的恶心，侍女们倒是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聚精会神。
侍女不吃完，管家不下令。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动弹的。
漫长的咀嚼声终于消失，侍女们结束了进食。站起身子离开了大殿。
她们的肚子被撑起了可怕的高度，似乎随时都会爆炸。
“各位贵宾，可以离开了。”
管家发话，殷繁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跟着身边的侍女回了房间。
殷繁推开门，却没有看到唐宋舒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赶紧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没有。
殷繁喘着气，有些后悔。她早该知道这种难度的课程不可能出现允许殷繁这种bug的存在。
她脱下礼服，在床边看到了一个纸条。
“再见群星灿烂时。”几个字像是在向殷繁挑衅一样，歪歪扭扭的躺在纸上。
她认了出来，这不是唐宋舒的字体。
她很有可能是被npc带去了可以保护加利的地方，目前来看应该还算安静。
殷繁也不敢再耽误，匆匆忙忙带好装备去了后花园集合。
月亮被乌云遮住，几人站在后花园里集合。谁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这很符合殷繁的期待，只要看不见脸，她就还能伪装成唐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