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出现的一个小插曲是,在这段剧情里,云昭奄奄一息地躺在承翼怀中,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然后在他嘴角落下轻柔一吻。而许漱莫名其妙的,强烈要求这个嘴角吻必须借位。
导演有点为难:“就蜻蜓点水一下而已,没有什么的。”
但许漱执意不肯,并且振振有词:“任何一个女演员都行,就她温禾不行。刚才我和她发生过口角,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报复我趁机占我便宜。”
温禾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骂了句有病。
不过因为许漱的态度太过坚决,最后还是依了他的愿,温禾只借位唇瓣在他脸颊旁边略过。
结果这一略过,直接给许漱略忘词了。
这段剧情是,云昭泪眼婆娑,最后依依不舍地闭上眼,在承翼的怀里失去意识。
这个时候承翼本该流下眼泪,连说好几句痛心无比的台词,而且是吼出来的。
结果温禾借位亲完,眼睛一闭等着他说台词,许漱却迟迟没动静。
NG了。
温禾忍无可忍,睁开眼没忍住对他一顿输出:“就这么几句台词都记不住,你这次还能找到什么理由。”
许漱一哽,不甘示弱道:“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熏的我什么台词也想不起来!明天赶紧把这个香水换了,我不喜欢闻!”
……
一天的工作结束,温禾强忍着没撸起袖子和许漱干一仗。她没好气地把剧本扔到桌子上,看都没看许漱一眼,径直上了门口停着的黑车。
她迫切地需要看几眼谢佪的脸,来缓解一下她内心的烦躁。
车门打开,谢佪穿着休闲风的黑色卫衣,领口宽松,锁骨若隐若现,漆黑眸子漫不经心地朝她看过来。
这眼神真要命。
温禾沉默了几秒,伸出手去把他的衣领往上提了提。
谢佪:“?”
温禾无视谢佪有点茫然的眼神,面不改色道:“回家吧,我有点饿了。”
“……”
车子还没启动,窗户忽然被人敲了几下。温禾有点不耐地降下车窗,看到许漱的脸,眉头皱的更深了。
许漱没料到谢佪也在车上,愣了几秒才看向温禾,十分纳闷道:“他怎么也在这?”
他怎么也在这。
这句话说出来,好像显得谢佪的存在有点多余。
谢佪没说话,唇线却抿得平直,周遭的温度仿若一下子冷却。
他淡淡看向温禾,等待她的回答。
像一个等着被给一个名分的小老婆。
“他……”温禾本来想说,他是我男朋友。
可话到嘴边,却忽然变了个方向,不疼不痒道:“他是我朋友,来接我吃饭。”
“噢,我本来想今晚请你吃饭的。”许漱有点失望,但没怎么表现出来,“那就明天吧,明天和我吃顿饭总行吧。”
温禾还没答复,谢佪已经替她开口:“恐怕不行。”
他的眼神还是冷冷清清的,声音却带着凉意:“她每天都和我一起吃饭,没有时间。”
说完,他兀自升起车窗,无情地将许漱隔绝在外。
车里死一般的安静。
温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有点胆颤,下意识躲闪谢佪的目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谢佪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注视着她,意味不明地重复道:“只是朋友?”
尾调拖的极长,带着点缱绻的意味。
温禾深吸了口气,与他视线碰撞,还振振有词道:“不说朋友说什么?我总不能告诉他,你是我为期一个月的限时男朋友吧。”
谢佪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忽然笑了。
温禾刚松了口气,以为他不会再深究。
下一秒,下巴被人轻轻抬起,一阵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席卷而来。温禾还没作出反应,唇上便蓦然一软,她的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
唇齿纠缠,氤氲辗转,呼吸也变得暧昧深长,每一秒温度似乎都在逐渐上升。
温禾被吻得晕头转向,脸颊红晕得不像话,恼羞成怒地想要推开他。
指尖刚抵上他的胸膛,还没用力,就被他一把摁住,阵阵滚烫的温度从手背开始蔓延。
不知吻了多久,谢佪终于肯放开她。
他垂眸,注视着眼里隐隐泛起水光的温禾,喉结滚了滚,声音不自觉哑了下来:
“下次你告诉他,我是和你接过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