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叫你金旺吧。”陆绵在一旁道。
金旺扭头看看陆绵,又使劲嗅嗅,小姐姐小姐姐,是最爱他的小姐姐!
他的屁股疯狂扭动,正要欢欣雀跃往陆绵怀里钻,就听到一个冷漠的语气训斥下来。
“回去,坐下。”
金旺再嗅嗅,认命的回归原位,只是屁股依旧无法控制的扭来扭曲。
虽然面瘫好讨厌,不过麻麻和小姐姐,金旺好想你们!
小柱看到金旺的样子觉得别扭极了,这膀大腰圆的男人怎好意思摆出这样一副谄媚面孔,看得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又过了些许时候,那老人也逐渐转醒,模糊的睁开眼后见自己被众人围住,一下子不知所措,尤其是那位妇人,怎的好端端一张面孔却如此冷峻,看得人好生害怕。
萧卷卷看出老人的惧意,忙安抚起来:“老人家,你莫要怕,我们并非是歹人。”
老人依稀记得昏倒之前那乞丐少年称这少女为县主,忙爬起来对着萧卷卷下跪磕头。
“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啊,求县主莫要责怪啊!”
折寿了!萧卷卷忙站起身,将他扶坐在自己刚刚坐着的那张马扎上。
陆维见状,让出自己的马扎给萧卷卷,站到她身后。
萧卷卷坐定,道:“老人家,无需行此大礼,我们在此等候,是有事情想问问清楚。”
这老人见恐怖少妇原只是县主身边伺候的人,便也没那么拘谨了:“县主但问无妨。”
“还是有关犬精一事,想问问清楚。”
那老人听闻这话,长叹一声,又沉默好久,才道:“这事说起来也算家门不幸。唉!我本姓张,二十年前,与同村三户,带着家人老小从北豫逃荒到东都,没成想四家人老老小小二十余口,一路上经过烧杀抢劫,饥肠辘辘,进了东都城关口的时候便只剩下我老两口与邻居家的幼孙。”
说到这,老人指了指金旺道:“喏,就是这富贵儿。只是富贵儿逃荒路上见多了惨事,小小年纪便被吓得脑子坏了。”
萧卷卷:“脑子坏了?便......这样了?”不会吧,难道他不是金旺?
张老伯摇摇头:“虽是脑子坏了,可富贵儿平日里算是个规规矩矩的呆人。我子女孙辈都死在了逃荒路上,与老伴见他看他只是不太听得懂话,养着倒还不太费事,便带在身边了。”
小柱:“他看起来可不止是傻傻呆呆,刚刚明明要对县主行不轨之事。”
张老伯听到这话又是一声叹息:“说起来我夫妇二人带着富贵,虽日子紧吧,但也算过得去,前两年我老伴儿过世,便只剩下我与富贵儿相依为命了。只是十几日前,富贵儿突然不若以前听话了,也不知是不是去后山玩儿的时候又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就总学狼嚎犬吠,初时吓得我是连觉都不敢睡,不过几日下来,见他也无其他异样,便放了心。只是没想到外面传出犬精一事,这两日我就担心,怕官府派人来抓富贵儿烧了去。”
萧卷卷眼珠一转,又问道:“张老伯,我们初来之时见这里似乎已无活人。”
“是,我们搬来不久,便出了狗肉铺抛尸一事,之后邻居们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我们这种实在没钱的没出路的,便只能窝在这里,这两年死的就剩下我和富贵儿了。”
“可既无人住,为何还会有犬精一事流传出去?”
张老伯怔然,拿起烟杆子,掏掏烟袋,却只舀出零星的烟丝,索性又放下烟杆,叹道:“这里的人没钱殡葬,如若没个后人便死了,便是连个埋的人都没有,我报过衙门,也没见他们派人过来往义庄搬尸,长久下来这儿便成了附近有名的鬼庄,时不时就有小孩儿成群结队跑来猎奇。许是他们这几天来的时候遇到富贵儿学犬吠,便将此事传了出去。唉,谣言伤人,谣言害人啊。”
萧卷卷心下了然,要是这样看来,那富贵儿的确就是金旺。
既然是金旺,那必须要把他带走,可依这老人所言,他已无亲无故,又岂会轻易放手?
“张老伯,你们住在这里,何以为生?”
“夏天后山有不少野菜,还能抓抓兔子,溪间也能捕鱼,另外我小老儿别的不行,手还算巧,秋天割多些芦苇,编些小玩意儿卖上个一冬,换些吃食,省省也能勉强过的去。”
萧卷卷又问:“那你们住这里,吃水可还方便?”
果真,他摇摇头:“老水井早就废弃被封了,现今吃水去护城河打水最近,可是那边浣衣的实在是多,我与富贵儿最多去的便是护城河外五里的山溪处取水。”
萧卷卷一听这话,便觉得有戏。
“张老伯,不瞒您说,今日我刚被册封县主,当今圣上还赐了我一所宅子,现在正缺看家护院的人手,你可愿带着富贵儿去我那府邸做工?就门倌可好?”
张老伯一听连忙站起身作揖:“去县主府邸做工,小老儿何德何能。”
萧卷卷笑道:“别这么说,我昨日做梦,菩萨让我今日必要行善。这样,我按市价付您月钱一两,”说着,她看看正在搔头的金旺,“不过富贵儿只能算半份工钱。”
张老伯一听这话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成、成,富贵儿不算工钱都成!”
小柱一听这话惊了,乖乖,月钱一两!
“县、县主,我、”
萧卷卷大手一挥:“你也是,月钱一两。”
小柱又指指陆绵:“县主,我小妹呢?”
萧卷卷抽了下嘴角:“一样,一样。”傻小子,我整个身家都得留给她。
陆维:要不是有这些御赐,我看你今日要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