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么?
害怕。
恐惧么?
恐惧。
放弃么?
放……
不,不放弃。
黑暗中,感觉到有人在用力的拉扯我,又感觉到有人把我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头撞到了地板,即使在昏迷中,我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有发出低低的痛呼。
可惜,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没有人会去管我,会去怜悯这么一个快要将死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绑架他们团长的锁链手的同伙。
刺骨的冷水浇到我的脸上,有些发热的我,下意思的舔了舔嘴唇,然后那凉意顺着嘴流进了胃里,我冷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视野里有一个蒙着面的人,个子不高。
他看到我睁开了双眼,显得特别愉快,掩藏在衣领下面的嘴里发出了低沉愉悦的笑声。
“飞坦,别玩死了。锁链手说要拿她换团长。”
“哼!啰嗦!只要不死不就行了。”
我知道说话的是谁,我能看见那双斜长的金色眼睛,就像野兽的目光一样,掩藏在那藏蓝色的发丝之间。
如果当□□上的折磨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其实就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麻木久了,都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真的很不容易。
我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身高矮小,却暴力非常的男人,究竟是如何变出这么多的花样,就算满清十大酷刑可能也不及他一分一毫。
当残忍到极致的时候,他更像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的雕琢,想象着我该在他手中变幻成什么样才是最完美的。
我流着眼泪,无声的望着眼前已经逐渐沉迷艺术海洋的男人,声带已经毁了,连嘶哑的声音也无法发出,空洞的张着嘴,只能灌入大口大口清冷的空气,带着那残留的血迹和疼痛,尖刀一样狠狠割裂着嗓尖,慢慢折磨到底,这疼痛比那沸水的侵入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破旧的大楼,破旧的墙壁,破旧的窗户,还有破旧的我。
推门进来的人,叫走了这个残忍的艺术家,留下一件未完品。
我断断续续的睁开眼睛,鲜血的流逝比我想象中的要缓慢,我原以为浑身上下的伤痕恐怕会要流血致死,可像是有精确的计算一样,每一个伤口流出的鲜血,就像是定好了刻度似的,遗留下来的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在已经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就连窗外的月光,都显得朦胧美丽了许多。
我的思绪飘散的零零落落,一束孤独的光线隔开了所有的阻隔,执着的来到我的面前,那温柔的银色让我的心都轻轻颤抖起来,就像细细碎碎的响铃,从遥远的地方跳跃而来,带着山间的清丽,还有海边的无垠跨越而来。
我笑了起来,无声无息的“朗声”大笑着,就好像我真的在这空旷的屋里放声大笑一般。
这一室的月光让我的心柔软起来。这颜色看起来多么的熟悉安详。
再见到小杰和奇犽,我并不惊讶,我知道这一次我至少会活着,受点罪全凭对方的心情。
出乎我意料的是,之前离开的金发女人,被随后走来酷拉比卡带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交换对方手中的我。
我佩服自己能在这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下,安然的和小杰他们打招呼,发不出声音,只能抬起手微微晃动表示自己还活着。
背后的人很高大,拎着我的后领子,我的脚堪堪着地,没有力气的拖在地上。
落入小杰怀里的瞬间,我没来由的叹息了一下,这一次总算大难不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必有后福”。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不知道了。
我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周身像是在火炉里炽烤一般,每一次当感觉到一丝丝凉意之后,也瞬间被蒸发掉。我猜我大概是生理上起了自我保护反应,伤口可能也有感染,所有这个状况只能是高烧不退。
断断续续间,总能听见模糊的对话,也能感觉到唇边偶尔清凉的滋润。
因为蜘蛛的缘故,整个友克市陷入了不太平中。小杰他们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一行五个人,已经有两个人倒了下去,除了米加尔外,酷拉比卡也因为杀人而陷入自我厌弃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