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哼!樊千尘被你气到留了离职书下凡历劫去了。这祸是你闯得,烂摊子也你来收拾吧。”玉帝抿了口茶道。
又瞅了眼钱多多手上那厚厚一沓文件,扶额皱眉:“这些牵错的姻缘,你下去给改回来,解决不完就不要回来了。”
“还有,你把樊千尘的姻缘盘搞成那样。下去改姻缘的时候,顺便找到他,帮他历完劫,也就算一笔勾销了。”
钱多多苦着脸点点头:“改、改,我改。”
她在玉帝老儿灼灼的目光下,磨磨蹭蹭地收拾着包袱,并转头朝在她身边抹泪的小童交代私房钱所在之处:你可要守好咱家啊,尤其注意咱们主殿进门第六块砖下,我藏了些金子。偏殿窗台的花盆下,我塞了些银票。还有后院的桃花树下,我埋了好几箱珠宝……
钱多多背好包袱后又与闻讯而来的珍珠娘娘、送子娘娘、百花仙子、嫦娥仙子撒泪告别:姐姐妹妹们,谢谢你们来送,我会想你们的。百花仙子莫要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嫦娥仙子也是,可千万小心吴刚啊,他对你用心不纯……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玉帝老儿脸色铁青,飞起一脚将钱多多踹下了云层。
“哎——,我还没说完呢,樊千尘在人间长啥样啊,我怎么找他啊!”
这些神仙去人间历劫,自是不能用自己原来的容貌的。
玉帝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遥远的云层传来:“胸口有颗红痣……”
“哎呦—”钱多多四仰八叉的摔在了杂草丛生的土地上,她揉着摔疼的腰缓缓站起,踢了一脚旁边的包裹:都怪那厚厚一沓姻缘簿!也太重了!
“小姐,老夫人说今日要在这庙里住一宿,正在安排婆子们收拾后院的厢房,我听说这云龙庙求签问卦特别准,咱要不要也去求个签,算一下卦?”前方鹅卵石小路上,一名身穿湖绿色衣衫的小丫鬟扶着一位美貌小姐缓缓走来。
那小姐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鼻子秀气小巧,樱桃嘴不点而朱。她抬起柔若无骨的小手,宠溺地点了点丫鬟的额头:“云知,你是不是想去算算你那远房表哥和你的姻缘呀。”
云知羞红了脸,道:“小姐~,你又打趣儿我。我、我是想算算迟将军和您的姻缘。听说未来姑爷英武非凡,气势逼人,近日又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不日就要来下聘了,您不好奇这日后相处如何?”
这下换那小姐害羞了:“就你会耍贫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有长辈做主,这算与不算又有何益。”
“那可不是。您贵为荣王府嫡女,又受到老爷、夫人和老夫人的宠爱,那王将军乃是乡野出身,您若不想嫁与他,老爷和夫人定也不会给您订下这门婚约的。”
钱多多一听登时来了精神,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荣王府嫡女和迟将军,这听着甚是耳熟。
她盯着那位小姐手指上缠绕的红线,细细一瞧:没错,这完美的蝴蝶结,正是她打的!
她赶忙从草丛中跳了出来:“这位小姐,您的丫鬟说的对,这卦还是要算的。就凭您这仙女般的容貌和一身气度,必得配个良人,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那小姐和丫鬟具是一惊,不曾想到这寺庙草丛中还藏有一人。
两人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一身红衣,袖口与裙边以金线绣着元宝,头上插满了金钗,说话间叮咚作响。她弯着月牙儿似得眼睛,一脸亲切的笑意,瞧着倒是喜庆可爱。
丫鬟云知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我?我乃钱多多,刚从山上学艺归来,师从隐居的大师,最善卜卦算命,你们要是想算命,不如我来给你们算一算,我算的可比这寺庙里的和尚准多了。”钱多多拍着胸脯道。
“哦?那你且给我们小姐算算。”
钱多多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又拉着小姐的手,细细瞧着她掌上的纹路,心想:她的手好软啊!
“嗯,嗯。”钱多多清了清嗓子,回忆着那叠纸上的记录,故作高深道:“小姐金枝玉叶,受尽宠爱。父兄乃朝中重臣,国之栋梁,仕途青云直上。兄长十六岁中举,十九岁高中状元,不日便将上任大理寺卿,娘家实力雄厚,只是您的姻缘么…… ”
钱多多顿了顿,云知忙问:“姻缘怎么了?”
“小姐与迟将军成长环境多有不同,生活习惯亦是相背,甚是不合。您嫌弃他,他也不喜您。成婚后不久,他便抬了名小妾,宠妾灭妻,您困于内院,日日寡欢,不久便香消玉殒了。”天可怜见的,那沓姻缘簿那么厚,却只记载了已经发生之事和原本的姻缘,之后的这些都是她瞎编的!
她可不是故意撒谎的啊,还不是玉帝让她下来拆散他们,雷公电母可手下留情,千万不要劈她!
小姐顿时面色苍白,将手抽回。
“莫要胡说!”云知听后,亦是怒从心起,护主道:“我家小姐才不会如此悲惨,你切莫信口雌黄。”
说完就扶着小姐,往寺庙大殿走去:“小姐,咱们莫要听她胡说,咱们还是去大殿里求签问卦吧。你看她年纪轻轻的,道行定是不深,她算的不可信。”
“哎——哎——,你们别走啊——”这下可好,被人当作江湖骗子了。
钱多多急得直转圈儿,怎么才能让他们分开呢。第一对儿,就没成功,她可不想在人间一直呆着啊 。
突然,她灵光一闪:“对了,我去找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