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之后端兆年回了屋,一晚上没睡的她一沾床就睡昏了过去。这一天她睡得格外安稳,没再做噩梦。
同样在床榻上的陆汀白迟迟未能入睡。只要他一闭上眼,满脑都是端兆年的倩影,让他又迷恋又疲惫。
须臾,冷寒凝来了。
他从檐上一跃而下,未经屋主人的同意便擅自敲开了房门,轻车熟路地走到榻边,他停下了脚步, “靠,陆汀白,你这是被人打了?黑眼圈都能赶上我了”
陆汀白冷眼瞟了冷寒凝一眼,坐直了身子,“进来也不敲个门,还真当是自己家了”
“那是,你不也给我留门了,不然我哪能这么顺利进来”,冷寒凝身体力行,嘴上说着话,身体却很诚实地上赶着爬上陆汀白的床,“困死了,一整晚没睡,昨晚皇宫太吵了”
陆汀白伸脚抵住他,将他往外推,“不准上来,脏!”
被拒绝的冷寒凝不满地坐回到小板凳上,“切,小气死了,亏我为了你还特意赶了过来,觉都没睡到,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寒心呐”
“你这心寒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哪回不是这么说的。回回来回回说,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嘿,居然有心情吐槽他,看来这会心情还不错。本以为陆汀白会和往常一样心情阴郁,毕竟被屈着与人阿谀奉承,这次居然没有心情不好。
冷寒凝狐疑地看着陆汀白,暗猜他肯定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打趣道:“咱家世子这是遇着好事了?看你这心情美的,说没有我都不信”
“少贫,跑马跑的”
说的人有意掩盖,可听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冷寒凝不信,他坚信其中定有猫腻。但他也不问,以他对陆汀白的了解,只要陆汀白不说,那便是谁也问不出。
反正时间长了,凭他的聪明才智,他也能自己发现。
“切磋一下”
“嗯,不来,觉都没睡饱,没劲”,冷寒凝剥开一半桔子往嘴里送,酸的他五官都扭曲了,连忙甩回剩下的桔子,”咦,难吃死了”
他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房门开了又关,陆汀白才挪步到桌子前,“也不把垃圾拾掇好”,然后他拾起刚刚被剥到一半的桔子连同桔子皮一起扔进渣斗里,他才舒坦的回了床。
朝和殿内,伍氏端坐着享受皇上李正的问安,她姿态高高在上,反衬得李正的气势弱了好几分,朝和殿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身为伍氏贴心宫女的滁天灵一如往常为他们斟茶倒水,她只做不言。而李正却时不时打量着她,他对她有欲望。
伍氏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不打算便宜李正。一来是她习惯了滁天灵的伺候,舍不得将她拱手让人;二来是滁天灵还大有用处,暂时动不得。
太后朱唇轻启,“皇上有心了,固禾的生辰宴办的很是不错。哀家能真切感受到皇上对固禾的宠爱,心里很是欣慰”
李正一脸恭敬,“太后哪里的话,固禾是朕的妹妹,又是太后膝下唯一的嫡亲,朕理应多关心爱护她”
“嗯”
伍氏屏退左右人,只留下了滁天灵,“近日哀家偶经御花园,恰好听得一些传闻,说是皇上最近在大兴修建寺庙?”
李正泰然自若,并没有一点慌乱的迹象,倒是一脸问心无愧。
伍氏秉着试探的态度继续追问他,“皇上近来行事见长,不须再经过哀家做出指点。相信不久之后,哀家该是能真正过上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