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兆年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就不多嘴说什么了。将自己搞得如此被动,实在是无奈。她只能一口嚼十几下来,以此来躲避况崇明后面的不断投喂。
在端兆年做无声反抗之时,一双暗含柔情的眼睛在偷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人嘴角噙着笑意,趁着黑夜将她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陆汀白,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权少书在陆汀白面前打开了酒壶,刚要给他续上,却被他拦了下来,“酒喝多了,脑子容易不清醒,会误事。”
权少书微停顿,随后耸了耸肩。他放下了酒,吃起了肉,期间没再沾过一滴酒。
热闹过后的营地一片寂静,无人再喧嚣,只剩下巡守士兵来回的脚步声。
端兆年隐在一处较隐蔽却又离李正官帐不远的地方,暗处的她全神贯注地觉察着四周动静。
当她谨慎地抬头眺望上边时,眼前出现了一个若有似无的人影,对望中的两人的身形皆是一顿。
看清了来人,端兆年最先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
陆汀白从树上一跃而下,“保护皇上,你呢?怎么跑这值勤来了,这里这么偏僻。”
“也是为了保护皇上。”,她保持半蹲状态,眼神游走在各个角落,不慌不忙道:“顺便捉小人。”
“捉小人?”,陆汀白明白过来,追问道:“你怎么断定曹刿会来,他如今已被贬了,没必要再冒这个险,不是吗?”
“世子这是又想套我的话?”
陆汀白不否认,他说:“我这是关心你呢。”
端兆年直接“呵”了一声,”曹刿贪财,但偏偏又善战,又加上是太后的娘家人,既有长处又能让人拿捏的住,这是太后一直以来器重他的原因。除此之外,曹刿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哦?怎么说?”,陆汀白好奇问道。
端兆年说:“此人心胸过于狭隘,狭隘之人总是会被蒙蔽双眼,失了判断力。这次皇上削去了他的官职,还没收了他的家底,他必定早已急红了眼,恐生叛变了。眼下又恰逢秋猎,这么好的时机,我猜他定然不舍得白白浪费掉。”
她说的和权竹笙想的不谋而合,果然是聪明的人,总能想到一块去。陆汀白盯着她那颗聪明的小脑袋,明明小小一颗,怎么就那么聪明。
他夸她,“真聪明,的确,你说的不假。不过此次有我和少书在,你就别掺和了。那曹刿能当上中都督之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我必须掺和进去。不仅如此,你还要配合我把动静闹大些,让祁商豫和伍氏都能知道我的存在才行。”
陆汀白神色惊恐,拽住端兆年的手,朝她小声吼:“你疯了!你这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你懂不懂?伍氏是什么人,祁商豫又是什么人!你这是拿命在赌,我真他妈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倒是一脸坏笑,“既然要疯,当然得疯到底不是?”
陆汀白气得牙痒痒,周身散发着冷气,他就没见过像她这般往上赶着去死的。
端兆年双手挣扎着,一气之下与他交起了手。动静闹开了,不小心引起巡守士兵的注意。
陆汀白一个飞身,将两人带上了树丛。两人苟在暗处不敢动,眼睛随下方的士兵来回流转。
倏然,一个士兵仰头朝他们的方向望去,四目相对中,端兆年堵住了陆汀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