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姜愿迂回许久沈星屿也没得出个结果来,被温枕舟请去问话时犹犹豫豫地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男人搭着腿闲散地坐着,身后落地窗外绿植鲜嫩生机,薄浅风声从木制栅栏袭过,他嗓音温润低沉,“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沈星屿年纪比温枕舟要小上四岁,虽然差不了多少,但家族里培养的人不论年纪身上总会带有威慑力。正所谓,年龄压制是小,气场压制才大。
燥热的丝缕风吹进室内,沈星屿往旁边靠了靠,“表哥,我带愿愿回去会好好管教的,她跟我从小一块长大,她就是爱贪玩了些。”
温枕舟掀了掀眼,眼中深沉郁色令人难以捉摸。
“不好了。”下人敲门进来,脸色焦急,“刚才打算带姜小姐去楼下客房,没想到刚才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姜小姐跳窗跑了!”
“不追?”
“温先生,我亲眼看着姜小姐从三楼跳下去,但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没影了。”
然而,消失的那一瞬间,恰好是在监控盲区。
温枕舟薄凉目光落在沈星屿身上,语气不屑,“你做的?”
沈星屿连忙摆手,“她自己有本事,哪里会需要我帮忙。”
从小到大,姜愿就不喜欢他插手她的事,总说他多管闲事。这次,他连姜愿来亭台樟都不知道。
此时,已经与小小跑出亭台樟停留在林间小道喘息的姜愿双手叉腰,狼狈地大喘着气。
隐身丸只有半个小时时效,她跑了一路,此时此刻,她正慢慢恢复原身,不再是透明模样。
“主人还要我们反应机灵,不然肯定是要惹祸了。”比起姜愿浑身冒汗,小小倒有余力轻飘飘地在半空中荡漾。
如同重获新生般的姜愿缓缓站直身子,附和点头,“希望他们没有追上来。”
姜愿抬手就要去掏手机打算打车回姜家,反手却摸了个空,她愣了下,“我手机落哪了?”
小小绕着姜愿看了看,“主人,你丢哪了?”
“不会是落在……”姜愿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黑夜中栖息林间的璀璨星光,那方向正是亭台樟。
手机若真的是落在亭台樟,现在反悔无疑是羊入虎口,不知未婚夫的表哥是正是邪,跑回去再也出不来怎么办。
姜愿在脑海里迅速过滤了下自己的想法,倏然睁开眼看着小小,“小小,再给我来四颗隐身丸,两个小时拿个手机绝对是够了的。”
小小尴尬地抱住身子,“主人,今天的隐身丸已经卖完了,每天所有药物仅限两份。一个月更新一次商店。”
姜愿:“……”
“那怎么办?”
小小想了想,试探性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主人,要不重新买一个?”
姜愿的手机里面东西很少,信息大部分都是以前留下的,关于现在的她信息少得可怜。
姜愿犹豫了番,最终也还是决定不要那部手机了。
与小小一同返回到姜家别墅已然是到了深夜,姜敬与宋微月坐在楼下,不知道聊到了什么隐晦事情,两人忽然吵了起来。
姜愿从旁边楼梯上楼,诡异地没有人出声喊住她。
回到房间洗漱后,姜愿才渐渐地想起与制作牌匾的店家约定好今晚过去取,她问小小,“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联系上店家吗?”
劳累一天,小小瘫倒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主人,我也很想帮你,但我不是万能的,我只是个系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关键还是主人你。”
姜愿无奈叹息,“那我明天去店里看看。”
目前不二酒楼还未开始对外营业,姜愿穿着初来时身上所穿的那件百鸟石榴裙穿梭于此。
“姜老板,你这店装修得不错啊!”
街坊邻居手头里空闲时随意走动经过不二酒楼会讨杯茶喝,见到老板姜愿,热情亲切地闲聊起。
“姜老板的店有点小,怕是门槛都快会踏破,不知道姜老板有没有打算再拓展下店面,我那桑拿馆位置还不错。”
生意人,聊的自然是生意。
姜愿脸上挂着笑,“小生意尚未做起,未来如何还说不准。”
桑拿馆的老板反驳地摆手,“在我们这生意想差都难。”
姜愿在租下西棠旧事时就了解过这家书馆平日的客流量,因此对桑拿馆的老板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工人见姜愿来了,连忙指着门上,“老板,我们那牌匾什么时候送来,我们这边墙漆已经全部刷完了。”
基本设施已全部完善,就差一个招牌。
姜愿说:“我现在联系店家让他们把牌匾送过来。”
手机落在亭台樟,九成拿不回,店家的联系方式姜愿只好在网络上摸索,顺藤摸瓜找到了之前接待她的那位木工。
“你好,请问现在可以运送不二酒馆的牌匾了吗?”
“不二酒楼?”手机里传来纸张翻阅的摩挲声,木工指尖停留在笔记本的某一页右下角,“不好意思,这块牌匾昨晚已经被处理掉了。”
“什么?”姜愿不解。
被处理掉了,是什么意思?
木工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在运送前会联系买家,但不二酒楼的买家说不要了这块牌匾了,昨晚刚好就跟最后一批货一块处理掉了。”
姜愿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用平静地语气说:“我能知道是谁接的那通电话吗?”
“当然是本人啊!”
姜愿:“……”
挂断电话,姜愿愠怒竖眉,恍惚间不禁想到了昨日在亭台樟所见到的男人,看着白净深沉些罢,没想到他丝毫不顾她与沈星屿这层关系,不给一丝一毫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