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定不会出现踩踏事故吗?”
“好像江湖手游里的酒馆,刚去看了下地址,居然是京市,难怪它长着一幅我去不起的样子。”
酒馆拥挤,最后店中座位再无空余,后续断断续续有顾客提出打包。
截止到下午四点,店中所有菜式全部售卖完毕,只剩些许饮料。
姜愿派人再次去准备食材,准备五点迎客,老师傅们休息了半个小时也开始恢复工作。
第一天的生意超乎姜愿的想象,她坐在收银台前清算钱账,很明显,整体收益并不高,毕竟五十块钱的优惠券摆在那。
五十元,在酒楼中单个最高物价十三元。
怎么算,也有些亏本。
小小叹气,低声点评,“主人,你这活动搞得有些不理智。”
姜愿现在挺清醒的,她说:“倘若优惠力度不够,今天的客流量就不会有这么多。”
做生意的都知道,大部分顾客不会只考虑产品质量问题,第一顺位考虑的就是价格问题。
不二酒楼的前身西棠旧事的谈老板闻风而来,作为租客的姜愿亲切地招待。
“谈老板最近工作可还顺利?”姜愿寒暄地问起。
谈老板坐在桌前喝了口酸梅汁,身上的暑气被驱散开,她坦然微笑,“干写作这行的,很少有些气色,这么多久了,我也还是老样子。”
谈老板望了圈重新装修布置的酒楼,曾经残破老旧的书馆时隔几月变得崭新辉煌,从前客流量零三,如今取餐台前排满顾客。
“看来,你这生意做得还不错。”
姜愿抿唇,“谈老板你见笑了。”
这是谈老板第一次来店里坐,姜愿让人特意为谈老板准备了苏州一地的吃食。苏州知名美食繁多,在酒馆中只有几样,配上小酒小菜倒也没显得那么磕碜。
谈老板是苏州人,在京市开书馆,四个月前便有了在沿海地区居住的想法。
在外工作忙碌,家乡的味道,谈老板也是许久没尝过了。
入口的黏腻与软弱,那股强烈的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禁想到少年时读书的疲惫,最期待的便是节假日,那是网络还未完全普及,街坊邻居四处走动做传统美食,一起烧香祭祖祈祷平安。可惜社会在发展,慢慢地传统美食也在被科技机器取代,不再需要人工的倾注。
姜愿坐在谈老板的身侧,给她递了张纸帕,“你没事吧?”
“没事。”谈老板笑着说:“这是忽然想到,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作家的心思格外地敏感。
谈老板没有多久,而是将桌上的食物一起打包带走。
送走谈老板,姜愿投身于厨房帮忙熬汤汁。
厨房里各地区美食划分界限避免搞混,姜愿帮忙的是辣汤汁,一身辣椒味。
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姜愿摘下口罩从里面出来,有些不适地大喘着气。
楼上楼下顾客都排着长长队伍,姜愿再次算了下钱账便从酒楼后门离开。
在开酒楼之前,姜愿是在古玩城用自己玉镯卖了两百万。如今生意刚做起,收入也在小幅度的上涨,想来不日就能把玉镯给赎回来。
抱着这样一个轻松简单的想法,再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姜愿险些没背过气去。
“你说什么?”
姜愿两手撑着桌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老板。
老板穿着件黑色唐装,两手背后,一幅圆框带链的眼镜架在鼻子上,他再次重复道:“你那块玉镯已经被位高人买去了。”
姜愿心中难以平静,低声询问道:“谁买了这玉镯?”
老板打开折扇,有模有样地扇动而故作深思,“这涉及到顾客的隐私,向外透露可就是坏了这行的规矩。”
更何况那买家可是京市里赫赫有名的温爷。
姜愿攥了攥手,颇为忍辱负重,
从古玩城里出来,姜愿一直都是垮着肩膀,她本以为只要酒楼开起来挣了足够的钱还能把玉镯给买回来,到底是她思想天真,把所有的一切都想的太轻巧。
正怀三年,屠户家生意火热,天未亮摊子前就排了长队,惹得隔壁早点铺红了眼。
那时姑娘家都佩戴着些首饰,有些还带着铃铛,走一步响一阵。
八岁的姜愿对首饰不感兴趣,她对杀猪所用的利器感兴趣,后来艳阳高照,那把长刀波光粼粼。
姜愿对娘亲说:“我也想要乔儿姐头上戴的珠子。”
珠子镶玉,价格昂贵,小门小户购买相当于花尽所有家底。
屠户爱女,犹豫了番不知道从哪听到玉养人二话不说东拼西凑买了首饰店中价格居高的玉镯赠予姜愿。
自那时起那玉镯姜愿便从小戴到大,从未离身。
“如果他们知道我把玉镯当了换了钱,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姜愿托腮,低着眼坐在西棠街的结尾。
小小沉默些许后就开始出主意,“要不我们去抢回来?”
直接抢姜愿也不是没想过,最关键的是,“我们连是谁买了都不知道。”
小小顿了下,打开屏幕,“主人,你看。”
蓝白屏幕里的画面是在古玩城,一辆沃尔沃从大道行驶进,停留在那家当铺前,老板笑脸相迎。
车门打开,一张熟悉立体的脸完全暴露在姜愿面前。
画面一转,木制屏风后,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从老板那粗糙宽厚的手里接过那莹润剔透的玉镯。
屏幕里的画面转到那辆沃尔沃驶离古玩城。
姜愿蓦然站起身,“小小,你现在能锁定温枕舟的位置吗?”
小小的能力不仅限于此。
“我查查。”小小闭上眼,巴掌大的蓝白屏幕像是地图,在千千万万中准确锁定了一个酒店。
京市五星四月长铭酒店。
温爷,是时候该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