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口吻在姜愿心里挠痒,她拉开车门二话不说坐了进去。
门合上,助理就多嘴地问了句,“姜小姐,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姜愿不好提起家务事,随便找了个理由,“不小心磕的。”
这话听着就是在说谎。
温枕舟就坐在旁边,姜愿也不好意思蹭人家的车还不跟人家打声招呼,一路无言的多少都会有些尴尬。
她欲盖弥彰地捋着头发,像是随口一提,“你怎么会在这?”
温枕舟叙述简短,“路过。”
“哦。”
商人每日活动都有人专门负责行程安排,京城阔大,人脉广的商人出现在哪个角落都不为奇。
随着脸上肿胀泛痛愈发的难以忽视,姜愿拿出手机就着熄屏的屏幕结借着日光照脸,依稀能看出脸部肿得有些变形。姜愿对自己的面相倒也没有那么在意,但是再看到这一幕时依然露出丝丝嫌弃之感。
这巴掌宋微月下手很重,可想而知她当时说的话还是激中了她的心底。
姜愿伸手试探性地碰了下脸,当场疼得吸了口冷气。
温枕舟剜了一眼她。
反应过来,姜愿低声开口问,“这车是开去哪里?”
助理接话,“姜小姐,半个小时后温爷有个饭局,所以我们现在是在钱去香巷路的餐厅。”
看来是不顺路了。
姜愿问,“车里能充电吗?我手机没电了,我充一会儿晚点自己打车回去。”
“有的。”助理从姜愿手里拿过手机,腾出一只手连接上充电。
姜愿脸疼得厉害,她靠着车窗默默地与小小交流。
“有什么办法能处理我脸上的伤?”
“主人,你可以用冰块噢!”
姜愿一顿,确实是可以用冰块缓解红肿,已经有热胀冷缩这个原理。
“那个……”
还未等姜愿说完话,温枕舟就低低地开了口。
“前面有家小医院,买点冰块和药。”
助理回:“好的,温爷。”
姜愿直直望着温枕舟,今日风凉,他依然一身干练整洁正装,有些许柔和暖阳从窗外透入,似要驱散他身上残留的丝丝阴郁。
不知道为什么,姜愿总觉得温枕舟这人有权有势,可头顶上似乎总悬着块阴霾,而他面无表情冷着脸,似乎是平静地接受了阴雨与潮湿带给他的镣铐。
撞上温枕舟深沉地目光,姜愿才深刻发现到他眼梢微挑,一双桃花眼被一种郁气填满,他不明媚不高傲,别人都在借着阳光吸取营养提升自我,而他则是在阴暗角落里肆无忌惮的盘踞着那一片天地。
姜愿眨了眨眼,故作懵懂,礼貌地道了句谢。
温枕舟收回目光,打开平板浏览上边的文字。
姜愿匆匆从平板上的文字略过,能分辨出那是新闻报道。
目光流转,姜愿看着温枕舟的手臂,斟酌了几秒便问,“你手臂上的伤好些了吗?”
过去了半个月时间,小伤口都快消失了。
温枕舟淡然摘下眼镜,平板熄屏,他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得郑重严谨,“黑、心、人?”
姜愿第一反应是疑惑,再反应过来,她只能回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我那不是情况紧急吗,而且你看我的脸,都快肿成猪头了。”
确实是快肿成猪头了。
正当姜愿再说几句辩解的话,车子停了下来。
助理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温爷,我去买冰块和消肿药。”
姜愿有些感动,对温枕舟说:“你这助理还挺不错的。”
温枕舟不屑地轻嗤了声,瞥了眼捂着半张脸的姜愿,“难不成你看上他了不成?”
姜愿摇头,“别了吧,远离男人,珍爱生命。”
姜愿又说:“你那表弟不太好。”
“你不是爱他爱的要死?”温枕舟轻挑了下眉。
姜愿叹息感慨,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爱过沈星屿。
“大概是以前瞎了眼吧,现在只想搞事业。”
难得有跟温枕舟心平气和交流的机会,姜愿其实还挺想说一下沈星屿这个人的,但温枕舟与他毕竟是表兄关系,她在这边说小话,没准过一会儿就传到沈星屿耳朵里。
温枕舟道:“那个破酒馆?”
姜愿急了,瞪着温枕舟,“我看你才破!”
温枕舟不以为然。
出言不逊,脾性暴怒,打人暴戾。
粗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