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去葡萄园拍摄，回来已经是下午了。
鹿菲看见昨天那个盛鱼的碗已经空了。
“喵喵”两声猫叫，她循声望去。昨天那只橘猫正蹲在墙头，看见她，跳下来蹭了蹭她的腿，贴着墙优雅地走了出去。她跟着它出了院门，小走了一段。
墙角下有个洞，橘猫钻了进去。
她蹲下身，看见两团小奶猫在橘猫身侧蠕着。一只纯白，一只橘加白。
薛晓赫刚出院子就看见鹿菲在那蹲着，好奇地凑了过来。
鹿菲：“可爱吧。”
薛晓赫：“嗯，是挺可爱的，菲姐，你是想养？”
“我不行。”鹿菲摇摇头。
“可爱，就带回去养呗。好像薇薇姐是个养猫大户，我叫她过来看看，你要是有什么不懂，还可以问问她？”薛晓赫说着就给白薇发信息。
“不是……”鹿菲说，“我不养。”
白薇已经小跑着过来了：“哦哦，这个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呢，眼睛的蓝膜还在。可惜我家猫咪太多了，不然我就带走了。我家也有一只橘白田园猫……”
她翻翻手机，找出照片给鹿菲和薛晓赫看：一只胖大橘白，圆滚滚，憨态可掬。
鹿菲和薛晓赫欣赏着白薇家的猫片，满眼艳羡。
白薇真是养猫大户，不仅有四只品种猫，还收养了三只流浪猫，还专门请了保姆照顾它们。
薛晓赫连连赞叹：“薇薇姐真的好好哦，猫咪们真是太幸福了！”
魏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就站在鹿菲旁边。
鹿菲余光看见了他，但她没有抬头，继续看白薇家的猫咪。
薛晓赫：“菲姐，养只呗。那个黄色的还挺好看的。”
鹿菲：“猫咪还小，不能离开猫妈妈。”
白薇：“鹿菲说的对，小猫不能离开妈妈呢。”
薛晓赫：“那就三个一起带走嘛。”
鹿菲还是摇摇头：“不养。养了就是一种责任。我怕没时间照顾它们。”
她这种工作不是每天都能按时回家的。有时候还要进组，一待就是几个月。
养猫的话，奶奶一个人在家也照顾不来。她确实没有养猫的条件。
她小学的时候养过一只猫，小奶牛。
爸妈过世之后，她寄住在大伯家，大伯母把它送人了。当时她难过了好久。可是难过归难过，她那时候年纪也小，又寄人篱下，是没有资格做什么决定。
她还记的那年冬天，有人丢了只猫在便利店。那只品种猫，金灿灿的，乌黑黑的眼睛真好看。当时她和魏灿都很喜欢那只猫，不停地撸它。
魏灿还开玩笑地说：“要不，我们就收养它吧？”
当时她严肃地跟他说：“养了就要负责，不能想抛弃就抛弃了。”
“养了就要负责，不能想抛弃就抛弃了。” 身后传来魏灿的声音。
鹿菲没有回头。
他最后三个字的发音特别沉重。鹿菲觉得他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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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鹿菲面色有点憔悴。她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失眠了。
那天晚上蛋糕送过来以后，魏灿到现在都没有私下找过她。
她很害怕他的纠缠，但他没再找她了，她心里竟然出现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又暗自鄙视了自己。
她今天比平时多花了半个小时上妆，才把黑眼圈遮住。
院子里的树荫下多了个猫屋。
一米八的猫咪别墅，里面杂七杂八一堆玩具。猫碗里是吃了一半的猫饭。
那只橘猫和俩小奶猫，正在柔弱猫窝里。橘猫刚喂完奶，慵懒地侧卧着，一脸满足，时不时舔舐俩小奶猫。
俩小奶猫好像比昨天长大了点。
舒老师说是猫屋是魏灿让助理去镇上买的。
那橘猫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附近也没有人来找。它才刚生产不久，得多补补，在这院子里做坐月子也挺好。
薛晓赫乐呵呵地跑过来，不停地拍照片。
白薇和李木木也蹲着看了会。
鹿菲手机“嘟——”了一下。
魏灿：【满意吗？】
魏灿给她发了微信。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
鹿菲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飞快地在对话框打了两个字“什么”，犹豫着要不要点击发送……
魏灿又发了条微信过来。是猫屋的照片。
鹿菲心下一沉。
魏灿问她满意不满意……
她该怎么理解他这句话？
他自己给猫咪买的东西，为什么要问她喜不喜欢。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这么问的意思，好像是这猫屋是为她买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能只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她又快速地删除了刚准备回复的两个字。
薛晓赫已拍好些小奶猫的照片。他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把手机伸给鹿菲：“菲姐，菲姐，快来帮我拍张照呗。”
她应声，熄了手机塞回口袋，接过薛晓赫的手机。
左拍右拍了好几分钟。薛晓赫终于选到了满意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鹿菲转过身，却对上魏灿的视线。
他正倚着桌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