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菲去了李哥的公司。
H市商业区甲级写字楼一整层。公司里人来人往，几十个工位，一排十几间直播室。一些主播正在直播，旁观了一小会。
这种直播节奏很快，鹿菲心里不太有底，她不是那种嘴皮子很厉害的人，不确定自己适不适合。
李哥似乎看出她的顾虑：“没事，这些主播靠嘴皮子，你是明星，有点名气，跟她们不一样，不用说得这么快。”
鹿菲尴尬地笑笑：“我，其实差不多是十八线以外吧。不红的。”
李哥安慰她：“没事，我这么大公司，运营团队这么多人，你怕什么？放心，李哥说你行就行！
“你明晚来试播一下。李哥场子备好，就等你人来。直播剧本还在对，你提早两个小时来，到了先带你过台词。你播播看，感觉可以，咱再正式签合同。”
鹿菲欣然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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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派车来接了鹿菲，驶入H市郊的一个工业区。
鹿菲看这个工业区有些僻静，园区挺大，只是人很少，也听不到机器的声音。
她有些疑惑，问了司机大哥：“为什么选在这里做直播呢？”
“这里房租便宜，人少，场地大。我们仓库在这，货都在这，你到了就知道了。”
司机大哥人高马大，说话很爽朗。
鹿菲笑笑，没多问什么。
魏灿发了信息：
【在哪儿】
鹿菲：【谈个工作】
魏灿：
【约你吃晚饭，可以吗】
【朋友，一起吃饭？】
鹿菲想了想，回复了下：
【嗯】
魏灿：
【定位给我，我晚点去接你】
鹿菲发了定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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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场地在一个三层的厂房里。
三楼的厂房正中央，直播设备、绿幕、灯光一切都搭设好了。四五个员工正捧着手提电脑在埋头工作。
除了中央的直播区域，厂房四处都是卡板、货架和纸箱，七八个人来来往往，拆包装、搬运、打包……
“那个……小杰！带鹿小姐去过稿子。”李哥叫来一个男孩。
男孩有些腼腆。鹿菲看他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似乎都没到她当时出来打工的年纪。
她对着叫小杰的男孩善意地笑了笑。
李哥对鹿菲说：“咱这场子也不算大，鹿菲，你好好看看稿子，照着念都行。其他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还有，虽然是试播，李哥也不会少了你那一份。”
鹿菲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李哥从裤兜里掏了张银行卡递给鹿菲：“这里面有十万块，你可以先拿着。”
说着就往鹿菲手里塞。
鹿菲没接那张卡:“李哥，不用了。以前你给过我工作，今天又只是试播，就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的。”
她不是多信任李哥，只是不知道自己合不合适做这个主播，先收钱总是不太妥的。
李哥也就没勉强，收回银行卡，推了一把旁边站着发愣的男孩：
“那李哥也不强迫你了。那个，小杰，你快带鹿小姐去看稿子。别耽误开播！”
鹿菲跟小杰去角落里的桌子过稿。
偌大厂房里，所有人都在忙碌，人来人来，嘈杂得很。快递单，包装箱什么的，一堆堆。李哥在那边指挥拆箱，整货。
“李哥这么大的公司，干什么都亲力亲为啊。一点没有老板的架子。”鹿菲笑着对小杰说。
“鹿小姐，我们过稿子吧。”小杰拿了厚厚一叠 A4纸递给鹿菲。
鹿菲翻了翻这叠纸，是打印好的主播稿。她看了下直播要介绍的产品，几乎都是大牌的护肤品、化妆品。这些品牌她都知道，但是产品只用过几样，她一般在节庆活动打折时候会买一点，很多产品在专柜见过，没摸过。
鹿菲指了指稿子上的几个产品：“这些，能不能拿点样品给我看看？有实物的话，方便我过稿子。”
小杰愣了愣，面有难色：“鹿小姐，这些牌子你应该挺熟悉吧。”
鹿菲尴尬地笑笑：“还好吧，不过有样品的话，我彩排起来可能更顺畅一点。”
鹿菲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古怪，盯着他看了看。
小杰别开脸，点点头，起身朝着货品区跑去。
鹿菲远远看过去货品区。那边一堆堆的货品，拆出了很多箱子，凌乱四散。地上一堆堆小盒子、瓶瓶罐罐，被人踢来踢去。
鹿菲有些纳闷。
这些大牌化妆品都是要寄给客户的，在地上这么堆着，不会有问题吗？
她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往四处看了看，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