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菲知道徐梦莹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让她主动点。
她尴尬地笑笑，夹了点菜，低头慢慢地吃着。
徐汇泽似乎看出了她的局促，也没勉强，转头跟陈舜聊起投资的话题。
热菜上桌，徐汇泽给鹿菲夹了一块排骨，鹿菲愣了愣，说了声“谢谢”。
徐梦莹也跟陈舜他们聊了起来。
鹿菲有些心不在焉，偷偷瞄着手机。
魏灿发了信息来。
她在医院的时候，给他微信改了下备注，他现在的昵称是“W”。
W：【你在家吗？】
鹿菲：【跟朋友吃饭】
她不喜欢说谎，可是她该怎么跟他说呢。
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他的什么人。他们可能是互相喜欢，却没有明确的关系。
她现在和魏灿不像朋友，可是也不像恋人。他们也只能偷偷地见面。
W：
【什么朋友？不会是男朋友吧】
鹿菲：
【不是，就徐梦莹，我闺蜜】
W：
【好吧。要不要介绍给我认识？】
鹿菲不知道他是随手打的这句话，还是认真在问她。
她该把她的朋友介绍给他吗？她都没有跟徐梦莹说过魏灿的事。她该怎么跟徐梦莹解释她和魏灿的关系。
徐梦莹忽然拉了鹿菲一把：“陪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鹿菲跟着去了，她知道徐梦莹有话跟她说。
她也想跟徐梦莹说清楚，这场“相亲”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进了洗手间，徐梦莹四下看了看没有旁人，就理了理衣服，对着镜子一边补妆，一边唠叨起来：“你知道我特地给你安排的吧？你怎么不主动一点，晾着人家……”
“嗯，谢谢。不过还是算了……”
“哎，算什么呀！”徐梦莹收起口红，拉住鹿菲，“你也不小了，要早作打算了。真让我操心……”
“我……”鹿菲支吾了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知道徐梦莹是好意。可现在她和魏灿的关系不明确，她什么也没法说。
“徐汇泽这种优质男，你得信你闺蜜我的眼光，真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
鹿菲明白徐梦莹说的，徐汇泽看起来条件是很好，可是她……有喜欢的人了。
“我对他没什么感觉。”鹿菲想不到更好的托词。
“还要什么感觉！人帅，多金，绅士。我要不是跟陈舜这么多年，我都自己上了，哎！不过人家看上的是你。”
鹿菲白了她一眼：“你千万别在你男朋友面前说这话。那个你们，你和陈舜……没想过结婚吗？”
徐梦莹叹了口气：“想呀，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几年大好青春都给了他。可是人不提，我还是算了吧。倒是你，机会就在眼前，得抓牢！”
鹿菲明白，徐梦莹劝她要把握机会多为自己考虑，可是徐梦莹自己也不愿面对现实。
她们其实都一样。
鹿菲摇摇头：“我会看着办的。”
徐梦莹仍不放弃：“那你倒是积极点呀。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的。我们这样的人太多了，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在这行也就这几年青春饭，没作品，再不傍上点资源，过几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难道你还回你那小镇子去。你家情况那样……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奶奶想想呀……”
“知道。”
“先处着看看总行吧。至少微信得加，这样我也好给人交待。陈舜跟他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徐梦莹拉鹿菲回去包间。
一坐下，徐梦莹就撺掇：“你们先加个微信吧，下次单独约。”
徐汇泽微笑着把手机伸了过来：“我扫你。”
鹿菲和他互加了微信。
W：【你在忙什么】
鹿菲愣了愣，回了下：【快睡了】
**
走出餐厅的时候，徐梦莹挽住鹿菲，对徐汇泽说：“汇泽哥，你送菲菲吧。”
“我住不远，不麻烦……”鹿菲想要拒绝，却被徐梦莹捂住嘴巴。
徐汇泽把车开过来，停在她们面前。
徐梦莹扯住鹿菲，开了前车门，把她塞了进去，牢牢关上了门。
徐汇泽和陈舜寒暄了下，关了车门。
鹿菲无奈地看着徐梦莹攀住陈舜走向前面的车，转头对徐汇泽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徐汇泽说：“没事。”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鹿菲没闻过的味道，还混杂了一点烟味。她说不上来喜不喜欢，也不觉得难闻。
可是她突然想念起魏灿，他身上那种干净的味道，很淡很淡的阳光和朝露的气息。
鹿菲一路没出声，徐汇泽也没说什么。车里只有舒缓的音乐。
“徐先生，我到了。可以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吗？”
徐汇泽点点头，停稳了车。
“谢谢你。再见。”
鹿菲赶紧推门下了车，往旁边的小路走去。
走出十几步都没听见后面的车子起步，她回头看了下，徐汇泽正靠在车旁，看着她。
鹿菲慌忙转过头，加快了步伐，往拐弯处奔去。
刚转进小巷，却被人一把拉住，搂入怀中……
熟悉的气味。
是魏灿。
她抬起头，他正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