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变故，现场工作人员都倒吸一口气。
马卢骂了两句转身去卸妆了。
“今天先收工。”
杜导一脸怒色地跟鹿菲说：“你看看你，NG多少遍了！你是故意的吧！马卢都给气走了！”
鹿菲顾不得一身狼狈，从水中站起来，对杜导说：“不好意思，我演不好。”
她什么都不想顾了，转身就走。
舒琴赶紧带她去卸妆，找了身干的衣服给她换了，叫了车回酒店。
回到房间，舒琴找了些冰袋给她敷脸。
鹿菲脑子轰轰的，被马卢打的那一巴掌，她都没感觉到疼。
魏灿发了微信给她。
W：【还好吗？】
鹿菲：【嗯】
缓了几分钟。
W：【想见你】
鹿菲想起她答应过魏灿要去见他的。她很想他。她现在要不顾一切奔过去吗？
她摇了摇头，回复了一句：
【我空了去找你】
舒琴拿来了些吃的来，鹿菲没胃口，她想着要怎么跟季姐说这个事。
她之前还跟季姐争执，坚持要接这部戏。
拍戏不过就是份工作。演戏免不了会遇到各种情节，身体接触也避免不了。演员是不是应该不在乎这些呢。她知道很多专业的演员，拍吻戏自然到位，也不会觉得尴尬。
可是她真的能掩饰内心的厌恶，好好地配合这个男主吗？
那个马卢经常演古偶男主，粉丝也很多，只是人前人后真的差太多了。硬要加的这个戏份，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只是她有的选吗？马卢明显是故意的。
一想到要跟马卢拍吻戏，还要有身体的亲密接触，鹿菲就感到极度不适，她控制不住心底的抵触和怵惧。她下不去嘴。
她现在只是演戏，演员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情绪。魏灿和别人拍这种戏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鹿菲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如果真的和马卢拍了这场戏，魏灿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介意。
鹿菲看着忙前忙后的舒琴，在现场也是顶着大汗跑来跑去给鹿菲张罗这张罗那……这世上有几人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呢。她为什么还要挑剔？她本来就是冲着片酬来的。
季霖打来电话:“不好演就回来吧。没关系的，公司会善后。我让舒琴叫车。”
鹿菲看了眼舒琴，她知道是舒琴给季姐说了。
可是她能临阵脱逃吗？她第一次出演女二号。她这几年在公司也没有贡献多大的价值，留下这烂摊子给公司收拾，也会给季姐造成麻烦吧。
她回复季霖：“我再想想吧。”
杜导打电话来：
“小鹿啊，这个角色可是你当时主动来求的，那场子上很多人都看见了。你现在这样搞，我很头疼的。实话告诉你吧，这部戏马卢也有投资在里面，我是得罪不起。
“我和剧组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要是搅黄了这个戏，会很麻烦的。
“这是马卢的房号，你主动去道个歉，他也不会跟女孩子计较的，这事轻易就能过了。”
杜导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人家女主赵伊也算是一线花，人家都没你这么矜持。这就是差距，你懂吗？在这圈里你想混，你又不是国色天香，没资源没背景的，你这样的姑娘一年有多少挤进来。你没多少时间可以耗着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鹿菲有些心寒，她争取来的这个“机会”，似乎是个笑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请教谁。可是她绝对不可能去马卢房里。
头疼得厉害，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情，等天亮了再说吧。可是又很难入眠。
舒琴给她倒了杯牛奶，她喝完后才沉沉地睡着了。
一早起来，鹿菲发现自己脸上贴着面膜。舒琴在她醒来前给她洗了脸敷上，又出去买了早餐回来，看她醒了，忙叫她吃早饭。
鹿菲感激地笑笑。
艺人助理的工作真的很辛苦。她昨天睡觉的时候舒琴还没睡，舒琴又比她早起了两个小时弄着弄那。她醒着的时候，舒琴更不可能休息。相比起来，拍个戏都不能说是“辛苦”。
她心里暗暗嘲笑自己是“丫鬟的命，公主病”，不该有的娇气病。
可是，她真的不想拍了。
她跟舒琴说：“吃完，我们收拾行李箱吧。”
舒琴一听就明白了：“菲姐，要不吃完早饭，先去片场看看？”
鹿菲觉得有些奇怪，昨晚舒琴还劝自己回去，不拍了。现在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了。
“嗯嗯，那待会再说。”她埋头吃早饭。
杜导电话又来了。
“那个小鹿，你也别磨叽了，早点来上妆造型。那个马卢一早走了。这部戏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一波三折。投资人连夜换，男主又换了。
“不过真是走运了！你也不用为难了，男主换了魏灿，你们是不是最近合作过，那你知道的，真吻戏你想都别想。
“男主都在上妆了，你快点来现场，待会我教你借位……”
鹿菲听到魏灿的名字，有些恍惚。
他昨天是来探班了吗？是他换了马卢？他也没告诉她。她看了看手机，不知道怎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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