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身边有几个朋友在做打手,也赚了不带好钱,但是这背后的风险太大,弄不好要蹲监狱,他不是傻子,所以一向对这些事敬而远之,只做个喝喝酒划划拳的小混混就心满意足了。
这次走投无路实在没有办法,心想赌一把,赚够了钱就撤,他看那几个朋友做了这么久也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没想到,就这一步差点酿成了大错。
经朋友引荐,他很快找到了一个活,——催债。
温明健身份来了个大转弯,从负债人变成了催债人。
十几人浩浩荡荡向着城郊方向一个钟表店走去,这家店的儿子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知道他老窝在哪儿。
几个头头破门而入,钟表店不大,温明健在一行人最后面根本没进去,只在厚实的肩膀缝里看到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叹了口气,再抬头看见里面的人群吵闹起来他扒开人群一看,那个老头倒在了地上。
老人被送到了医院 ,他们也进了局子。
由于温明健是个小喽喽并没有做什么,警察就让他签了字找家人把他带走。
温奶奶坐在床上想到临走时温明健说的话:妈,我自己做的孽自己还。
她没有回话,看也没看那逆子一眼径直就走了。
这些年省吃俭用,加上温越妈妈的赔偿她也攒下了钱,但这钱是留给温越读书的,她不能动……
昨天晚上没关窗,温越早上醒来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今天醒的早也很精神,走到客厅里刚好温奶奶也从里面拉开卧室的门。
温奶奶每天都五点雷打不动的起来去菜市场买菜,今天看样子是起晚了。
“咦,奶奶,你已经出去回来了?”温越看到奶奶鞋子还没换,说着去拿拖鞋。
温奶奶打了哈哈,“出去了一趟。”也没说去干嘛。
温越并不知道昨天晚上温奶奶根本不在卧室。
她冲奶奶笑道:“今天我来做早餐吧。”
温奶奶昨天晚上一宿没睡,这会儿勉强地点了点头。
温越见奶奶没精神,停住了伸向冰箱的手,回头望去,仔细看了看温奶奶脸色有些憔悴,有些紧张以为她老毛病犯了,“奶奶,你身体不舒服吗?”
温奶奶忙摇摇头:“没有,昨天晚上没睡好。”说着走过来帮忙。
两人一起准备了点简单的早饭,吃过后温越去上学,临走前看见温奶奶坐在沙发上在发呆。
吃完饭她给奶奶也量了血压,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心里还是有些隐隐有些不安 。
也许是她多想了?
地上湿漉漉的,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这会儿空气里还透着泥土淡淡的腥气,树上的叶子有的已透着焦黄。
徐国华在讲台上一个个抽查学生的古诗背诵,一脸严肃,听到站在旁边的背诵声有稍微的停顿他的脸就会黑一度。
“阿嚏!”
这已经是温越这一节课打的第十几个喷嚏了。
昨天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一团乱麻,睡觉前止不住胡思乱想,忘记了关上窗户。
一早起来发现自己盖着小被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完全是被冻醒的。
温越坐在座位上,吸了吸发痒的鼻子,经过一上午纸巾的摩擦,她的鼻子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岳梨给了她袋上次感冒时剩下的药,要她喝下去 ,趁现在还严重,赶紧把病毒压下去。
她盯着自己的手表表。
“3”
“2”
“1”
铃响了。
在徐国华说了声“下课休息”的同一秒,温越就拿着杯子和药剂冲了出去。
她一刻也没耽搁,只是教室离着打水的地方有些远,她到时又是人挤人。
温越无奈,在后边排队等着。
她站好后,后边接着就过来了几名男生排队,那几人聚成一个不规则的小圈聊天。
“他喜欢男的。”
“我靠,假的吧。”
“真的,骗你干嘛,他自己都承认了。”
起初几人聊得还算正常,聊着聊着说的话越来越脏,时不时带着几分嘲笑声和咒骂声。
温越在前面难免听到,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反感,正要离开,突然身后的一张嘴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听说那次顾十安回学校演讲时,他还约过人家,有人在福怡酒店遇到他们了。”
接着传来几声奸笑。
温越听到顾十安的名字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这会儿听到他们这样侮辱他,温越眼圈都红了,她愤怒的转身。
突然那几名男生身后传来一道凉凉不失狠厉的声音:“你们的嘴是tm租来的着急还吗?少他妈瞎逼逼。”
温越从没觉得含妈量极高的句子也能这么动听。
那几人回头散开了些,温越这才看见昨晚一脸柔和塞给她糖的人,这会儿脸上阴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