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不哭。”
邵慕安慰了余愫好一会儿，余愫才勉勉强强收回眼泪，说话哽咽还带着鼻音。
“我是喜极而泣。”余愫一边收敛情绪一边还不忘努力找回丢失的面子。
邵慕识相的回答“嗯，我知道。”
其实不只是喜悦，缠绕在余愫心中更多的，是努力收获回报之后的圆满和一闪而过的失落。
六百三十二分。
是她日日夜夜努力付出得来的。余愫从来不是天资聪颖的那一挂人，同样类型的难题她要做五六遍才能记住，背过的课文转头就忘，所以她看到自己成绩的时候才会那么难过，一分的成绩都来之不易。
余愫通过镜头看见自己的丑样子止住难过，手指盖上镜头，说话声音闷在喉咙里。
“邵慕，我可能后天回国。”
“我来Y国也有小半个月了，外婆的病情也慢慢稳定，我晚上跟妈妈商量一下，先回国把志愿填报好了再继续回来照顾外婆。”
邵慕看着余愫的小动作无奈笑笑“好，那到时候我陪你回来看看外婆。”
“好。”
余愫和邵慕聊完挂断电话就准备煮一点白粥带去医院。
晚上，余愫和聂芸呆在医院陪聂香君聊天，照顾聂香君入睡之后母女两个顶着夜色回家。
俩个人潦草解决了晚饭，相依躺在沙发里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余愫抬眼看了眼电视，离开聂芸肩膀，半坐直身子，电视光明明灭灭。
“妈妈，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余愫眼中掩不住的兴奋。
“我高考成绩出来了，六百三十二，我能去首都上大学了！”
聂芸并没有显露出余愫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是垂下眼睫没有看她。
余愫觉得不对劲，心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妈？”
聂芸沉默了许久，牵过余愫的手沉沉开口。
“灿灿，在这边上大学吧，妈妈已经拜托你麦朗叔叔帮忙在这边的大学投申请了，我们再回国把手续办理办理就可以了。”
余愫愣在当场，“你说什么？”
“妈妈说，别回去首都了。”
余愫甩开聂芸牵着自己的手，激动地站了起来，但在聂芸面前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不可能的，我得回去上学。”
“我的高考成绩都出来了，我的成绩可以去首都的。”余愫说着鼻子发酸，眼泪溢满眼眶。
聂芸站起来和余愫视线平视“灿灿，你相信妈妈，你在这里也可以接受到很好的教育，一点都不比国内差的。”
余愫猛摇摇头，眼泪断了线似的一颗一颗砸向地面“我不要，我要回国内上大学。”
聂芸上前准备揽住女儿，余愫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视线碰触到余愫的动作和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聂芸想起那个少年，心中升起怒意。
“就是因为那个邵慕是吧！”聂芸怒气冲冲地开口。
余愫猛地抬头，“这关邵慕什么事？”话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们谈恋爱了对吧，妈妈不同意！你就是被那个小男生灌了迷魂药了，铁了心要回国上大学，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吧？我绝对不允许，妈妈要你跟他分手。”聂芸尖锐的声音刺痛着余愫耳膜。
“妈妈都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是不听妈妈的话呢，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却偏偏要回国。”
“你们才多大啊，那个小男生根本给不了你好的未来，你还巴巴地往上凑，他现在对你好，那都是因为还不用为生活操心，等到了以后，他肯定会抛弃你去找更好的！”聂芸说话变本加厉。
“妈！”余愫大声阻拦聂芸继续往下说，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想去首都上大学从来都不是因为邵慕，我从初中开始就跟你说我要去首都上大学你忘了吗？你为什么总是要替我做决定啊？”
余愫上初中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和聂芸睡觉，每到晚上余愫就钻进聂芸怀里听聂芸讲以前的故事，聂芸双手紧紧抱着余愫，脸颊贴上余愫发丝。
【妈妈年轻的时候啊，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去首都上大学。】
【妈妈，灿灿以后想考首都的大学！】
【好呀，那妈妈一定非常支持灿灿。】
余愫决定去首都上大学，最开始是因为聂芸，后来是因为喜欢，再再后来是有了可以同行的人。
“你为什么要去诋毁别人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