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下旬,首都的天气依旧寒气逼人。
赵岚在厨房煮火锅底料,余愫就边洗菜边装盘往餐厅端,刚摆好就听见门铃声,厨房传来赵岚的声音。
“灿灿,可能是我叫的酒到了,你去接一下吧!”
“好。”
余愫拿起餐巾纸擦擦手,怕门外的人等着急,边小跑边说。
“马上来。”
刚一打开门,余愫还没看清门外的人就要往里进,吓得余愫下意识想用力关门。
“别关门。”熟悉地声音在头顶传来,余愫停住手上的动作,诧异地抬头。
沈辽刚被邵慕拽回来,看见站在门前的余愫也是一愣。
“你回国了?”
余愫僵硬地点点头,凛冽的寒风吹到身上,余愫站到一边让门外的两个人进来后关上门,跟在两个人后面走。赵岚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火锅刚从厨房走出来,沈辽走在前面眼疾手快地接过来。
生怕烫着赵岚。
“小姑奶奶,危险的事情能不能放着我来,我看看。”说着就要拉过赵岚的手查看,赵岚一躲,掐了一下他暗暗警告。
“你给我收敛点。”
余愫自然知道他们两个人恋爱的事情,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只是笑笑。赵岚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相隔甚远的二人,又看看身旁靠在她肩上吊儿郎当的沈辽,抖了下肩“你怎么来了?”
沈辽直起身子,撇撇远处邵慕放下的酒和菜“你不是叫我来送酒?”
“我叫你来送酒...”又不是叫你带个人来蹭饭。
沈辽读懂了赵岚的意思,耸耸肩“你就叫我来送酒,也没告诉我余愫回来了啊。”
赵岚捂紧沈辽欠揍的嘴把他拉到座位上摁下去,示意对面两个人也坐。
两姐妹的叙旧变成了四个人的聚餐。
四个人围坐在冒着热气的火锅前,话题断断续续,看着对面两个人插科打诨,余愫不自觉喝了点面前她还没动过的红酒。
太久没喝酒,余愫刚开始只小口小口地抿,后来觉得味道不错就接着喝,没意识地喝了不少,对面赵岚也有点醉,只有两位男士还清醒。
赵岚举起酒杯对着余愫嘟囔,“他俩太碍事了,等过几天我们俩再好好叙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余愫也举起酒杯,脸颊泛红,重重点头“好!”
餐厅响起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红酒的液体划过杯壁泛起波澜,余愫和赵岚一饮而尽。
赵岚被沈辽抱回卧室,余愫醉醺醺地抱着酒杯,对着邵慕瘫倒在椅背上,捧着红酒还一点一点小口喝着。
邵慕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余愫,才站起来伸手拿过余愫手里的酒杯,“能站起来吗?”
见有人询问自己,余愫仰着脑袋看着面前模糊的身影认真思考了一下,“可以!”,说着就要扶着凳子站起来,腿软跌回凳子的前一刻,余愫被面前有着重影的人揽住,余愫顺势攀着他站起来,热意铺洒在邵慕锁骨间,邵慕和余愫拉开了些距离,扶着她走回卧室。
余愫没骨头地贴在邵慕身上,邵慕揽住她肩膀一点一点慢慢把人送回卧室。
靠近床邵慕把余愫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小姑娘不满地哼唧,被邵慕轻轻放在床上,余愫双腿还撇在床外,拖鞋也挂在脚上。
邵慕握住余愫纤细的脚脖,把一双拖鞋整齐的摆在地上,帮余愫一点一点把袜子剥下来然后将腿放回床上,直起身视线上移的时候却发现余愫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服扣子解开了。
暖气和酒意的共同催化下,余愫身体里早就升起一股难言的燥意,并且越来越热,余愫凭着直觉只想把衣服脱掉,这件衣服扣子多,余愫解了几颗觉得累才停手。
余愫领口大开,胸衣露出,只有腰附近的两颗纽扣还扣着,好看的锁骨和呼之欲出的莹白被外衣遮掩部分,邵慕眼神晦暗,避开目光不去看她,余愫却好像还是觉得热,正挣扎着试图把衣服直接脱掉,邵慕上前控住余愫躁动的小手,把双手压在两边,等余愫不再继续动了就撇过头替余愫把扣子系上,邵慕视线看着别处,避免不了会碰触到小姑娘炙热的皮肤。
整个过程极其煎熬,邵慕将纽扣整整齐齐地扣完的时候,额头泛出一层薄汗,他单膝跪在床上,另外一只腿撑地,心中稍定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小姑娘正睁着眼,眼眸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余愫?”邵慕哑声叫余愫名字。
余愫眨眨眼,趁邵慕不注意伸手把邵慕拉到自己面前,邵慕重心不稳双手撑在余愫两边,余愫自然地把双臂搭在邵慕肩上,邵慕错愕地对上余愫视线。
“我认识你。”邵慕看着余愫似曾相识的眼神心头一震。
“你跟我喜欢的人长得真像。”余愫声音带着些小骄傲。
邵慕沉下眼眸,声音低沉,带着诱哄的意味“你喜欢的人是谁?”
余愫听着这句话仔细思考了一下它的意思,她记不起来了,眉头微蹙着吞吞吐吐地开口。
“我在国外的时候...”跟他煲过电话粥来着。
余愫话并未说完,邵慕情绪猛然抽离,拉下余愫手臂起身。
“好好睡觉。”说着抽过被子盖在余愫身上,转身出门离开。
余愫身上突然一轻,脑子显然也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他为什么离开,酒意上头,余愫转不过来的弯索性不转了,沉沉陷入睡眠。
邵慕关上余愫房门后,整个人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上,太阳穴的神经跳动,邵慕手撑着额头轻轻揉捏,气场低迷。
担心余愫喝醉酒会想吐,邵慕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到天快亮,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辽从赵岚卧室出来,看见客厅里站着的人一愣,伸懒腰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邵慕没回答,但看他疲惫的样子可想而知。
沈辽嗤笑一声“你还挺痴情的,人家早把你忘了吧?”
邵慕想起余愫没说完的话,脸色更沉,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迈步离开。
头痛欲裂,宿醉后余愫缓缓从梦中挣脱,手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手心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疼的症状。
昨天晚上,她喝得烂醉。记忆仅剩下邵慕把她扶回房间,余愫拍拍额头,试图唤醒其他的记忆,但尝试无果,除了袜子被脱下来摆在床尾,余愫低头看看身上完好的衣服。
应该没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