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慕专心开车，韩可伊就开始和副驾驶上的余愫聊天，聊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韩可伊欸了一声，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对了，我记得你跟邵慕高中的时候是同桌对吧？”
余愫难免顿了一下，轻点了点头“对。”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邵慕，邵慕侧颜敛入在昏暗的夜色中，忽明忽暗，看不清楚情绪。
韩可伊说着还拍拍身边的刘天望，刘天望也笑了笑，好像在回忆。
“我跟可伊高中那时候也是同桌，朝夕相处间就被她吸引，后来第一次跟她表白，她还拒绝我了，我还难过了好久。”
韩可伊嗔怪道“我那时候就是害羞的。”
余愫闻言只笑笑，韩可伊没忘了自己想干什么，突然转变话头，捏了捏刘天望的胳膊朝他使眼色。
“余愫你跟邵慕呢？”刘天望接收到老婆的信号，接着韩可伊的话附和。
“对啊，我记得你们当时好像看着也有苗头啊。”
余愫邵慕当时谈恋爱的事情只有玩得好的几个朋友知道，现下后座的夫妻俩个突然谈及这件事情，余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
“我...我们...”
一直开车没说话的邵慕突然出声。
“是，我当时很喜欢她。”
余愫显然没想到邵慕会回答，她扭头看向正开车的邵慕，心中沉闷，记忆仿佛迈回七年前，透过他看见曾经的少年。
“真的啊，那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啊，是不是...”
余愫连忙回过头看向后座的韩可伊，为了防止她再发散思维，否定她的话。
“没，我们现在就是朋友。”
韩可依看清余愫有些不好看的脸色，意识到可能有些冒犯了，止住心里想问的话，打了个圆场继续和刘天望聊其他的话题。
余愫这才松了口气，跌回座椅上靠着椅背缓神，脑海中回想着邵慕刚才的话。
我当时很喜欢她。
当时吗。
余愫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窗外景色快速掠过，霓虹灯连成一片虚影，车内只剩下韩可伊和刘天望聊天的声音。
三十分钟的车程，余愫还是改不掉一坐车就犯困的习惯，车到目的地的时候，余愫脑袋倚着车窗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韩可伊也看到了正睡着的余愫，示意刘天望小声点，跟驾驶座的邵慕轻轻打了声招呼，“我们就先下去了。”
邵慕看向他们，点点头。车门被轻轻地关上，温暖的空间里只剩下邵慕和余愫两个人，邵慕注视着身旁睡着的小姑娘，昏黄的车顶灯打开，堪堪照亮了车内部分的空间，余愫睡颜宁静，他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姑娘了。
七年的时间，除去在梦里的和医院那次，邵慕没再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余愫，以至于现在的这个情形对于他来说。
有点虚幻。
骨节分明的手摁下安全鞘，昏黄的灯光下能隐隐看见攀附着的青色血管，邵慕轻轻松开安全带，不受理智控制地想要碰触她——证明她是真实的。
不是在梦里。
然而邵慕倾身的动作在贴近余愫的前一秒突然停止，伸出的手也收回，理智拢回失控情绪的一瞬间，邵慕只能想到余愫之前的的疏远和否认。
她不想你靠近的。
邵慕将手搭在腿上，头仰着靠在椅背上闭眼整理情绪。
余愫悠悠转醒，意识还朦胧着，靠在窗沿睁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邵慕，他后脑贴着座椅靠枕，微昂着脖颈，颈间线条流畅，喉结明显。
这下她意识明显清醒了不少，余愫微微坐直，还没下一步动作身旁的人就睁开了浅淡的眸子，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醒了？”
余愫一愣，点了点头。
“还困吗？”
余愫揉揉睡得有些酸的脖子，“不困了，我们过去吧。”
邵慕低声应了一句，等余愫穿好衣服熄火打开车门下车，余愫刚一下车一阵寒风吹打在还泛着暖意的脸颊，下意识拢紧了身上的大衣。
原地等着邵慕走近，余愫抬头看了眼他，两人并肩走近KTV，包间定在最里面，隔音很好，余愫走近了才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音乐播放的声音。
邵慕推开门留出空位让余愫先进，包间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赵岚也坐着，看见邵慕余愫两个人并肩走进来眼睛亮了亮，故意扭过头去不看他们，也不给余愫留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