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孩子轻柔地放在婴儿床里,林牧淮温柔的摸了摸小孩额间的头发,然后起身关上房门。
来到客厅,苏沫正在将行李一件件拿出来,他看了半响,开口喊到:
“苏沫”
苏沫应声看向林牧淮,林牧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幽深,温润的气质似乎沉浸下来了,沉静的好似一口古井。
“苏沫,我尊重你的决定是在保障你的安全的前提下,现在,我需要一个解释。”
了解内情的他很清楚说什么要去国外所以不需要保姆完全是个借口,依照苏沫的性格,她虽然心软,但是很有原则,如果李姨真的是因为品行有问题被辞退,那么苏沫也不会给予她那么大一笔赔偿,甚至还需要找借口应付。
在急需保姆的节骨眼上辞退一个已经熟悉甚至工作得也可以的保姆就很奇怪了,林牧淮回想了下,从接到苏沫的电话开始,苏沫的一些行为和态度就很奇怪,
他皱了皱眉,接着问到:“江祈家的人来找你了?”
“不是”,早就料到林牧淮会问,苏沫微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
把手头上正在收拾的东西丢在一边,她直起身,看着林牧淮:“李姨本人没有问题,她说的情况也是事实,只是她说的她那个孩子可不是真的是个孩子。”
她略有些嘲讽般的说到:“她儿子叫向志军,已经二十六岁了,因为犯事做过几次牢,前段时间刚被放出来,而最近他被放高利贷的人逼的有些走投无路了。”
她抬头看向苏牧淮,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懊悔:“牧淮,向志军是个贪心且心狠的人,只要李姨还在我这工作,他就会有上门来的一天,带着孩子我不敢冒任何风险。”
林牧淮有些沉默,这件事情苏沫从来没有和他说过,看她对向志军的情况那么了解,看来向志军已经找过她了。
他忍不住有些心疼,虽然很想问苏沫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向志军这种人,苏沫只是运气好还没有被伤害到,如果出现万一呢?
但他最终还是抱了抱苏沫,
“沫沫,我希望你可以多相信我些,不管怎么样,拼尽全力,我也会保护你。”
被突然抱住的苏沫愣了愣,听到林牧淮的话也只是低头有些沉默,张了张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回道:
“嗯”
林牧淮默默舒了口气,起身道:“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吧。”
两人一起收拾完东西后,又赶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后,林牧淮就准备离开了。
他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回去医院上班。
林牧淮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关于照顾孩子的注意事项,到时候我给你列张单子,有事别自己扛着,电话联系。”
苏沫想起林牧淮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开始看一些关于婴幼儿的书了,觉得牧淮比自己这个新手妈妈靠谱多了,毕竟她已经好几年没带过小婴儿了,
点点头:“好”
苏沫来到卧室,孩子此时正躺在婴儿车里呼呼大睡,肉乎乎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浮。
苏沫拉过旁边的薄被盖住小孩因为衣服上拽露出的小肚子,观察了会,估计短时间里孩子不会醒过来。
她直起身,闭上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凝神向自己脑海中的那片黑暗“看”去,直到精神触觉触碰到了一个微微泛着荧光的屏障,脑海中传来的不适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她努力使自己的精神触角穿透那屏障,痛楚更加强烈,她疼得忍不住冒出了冷汗,继续使劲,直到那股抵抗一松,苏沫连忙默念“进!”
此刻,房间里只剩睡着了的孩子。
苏沫坐在地上,她忍不住捂了捂头,那股头疼的后遗症还在,她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打量下四周,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此时的她似乎正处在一个农村的小院子中。
院子倒是挺大,中间一条石板路穿过,石板路两边被分成两大块泥土地。
其中一块上有一口用石板盖着的井,紧挨着的是一口小的红色手摇井,似乎有些年份了,手摇井的井身有些生锈了。
绕着那两口井浇筑了出了一块水泥地,一条被人工挖掘成的简陋的排水沟流向了院子前的那条小溪。
井旁边种了棵很大的石榴树,还有棵槐树,枝繁叶茂的,在那块土地上笼罩出一片阴影,树下还摆了套石桌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