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喊出来。
康熙闻言,微微地垂首,看着保成鹌鹑的样子,紧绷的脸上也放松了下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只是看着他脸上的灿烂的笑脸,忍不住的化为一声叹息。
终究还是小孩子呢。
这会儿梁九功拉着胡太医的胳膊匆匆的赶了过来。
胡太医一进屋就对着康熙微微地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康熙闻言,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你给保清和保成看看,刚刚这俩孩子受了些许的惊吓。”
胡太医是他从外面专门请来的看儿童的各种症状的大夫,他妙手回春把保成从生死线上拉回了两次。他对他的医术是信赖有加。
胡太医闻言,对着康熙微微地躬身,然后下肩膀上的药箱,对着保清轻声道:“保清阿哥,让我看看阿哥的手腕好不好?”
保清听了胡太医的话,小脸上带着打量,他乖巧的伸出手来,看着他,然后歪着脑袋问道:“胡太医,我没有吓到。我只是哭了。真的。”
保成听了保清的话,十分配合的点头,奶声奶气的道:“哭…”
他没哭,也没有被吓到,他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被吓到呢?
胡太医什么都好,就是弄的药太苦了,苦的他都不能下咽。现在看着保清的模样,八成和他一样的待遇。
钮钴禄氏看着俩孩子的反应,用手拿着帕子,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然后对着康熙笑道:“皇上,保清阿哥和保成阿哥俩人都怕胡太医。”
马佳氏闻言,笑道:“姐姐说的对,只是妹妹以为两位阿哥八成是怕胡太医的药。妾身之前用过一次,药到病除,就是太苦了。”
惠嫔闻言,看着胡太医并不曾皱起的眉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附和道:“是啊,妹妹说的是,每次保清用药都特别难,这也让他看到胡太医都怕的不行,生怕又吃苦药。”
说到这里,她微微地叹息了一声,有些骄傲的道:“饶是如此,保清还是乖巧的把药吃完。只不过次次要吃好多蜜饯才行。”
康熙看着又恢复一片祥和的众人,垂首揉了揉保成的小脸蛋,对着胡太医问道:“胡太医,保清如何?”
胡太医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康熙微微地躬身道:“回禀皇上,保清阿哥是受了些许的惊吓,但是并无大碍。至于保成阿哥,微臣刚刚也观察了他的起色,也是无事。”
说到这里,他微微地一顿,继续道:“微臣等会儿开一副受惊的方子,抓了药为两位阿哥服下,再睡上一觉,就好了。”
康熙闻言微微地颔首。
胡太医微微地躬身就退了出去。
等胡太医出去了,康熙这才眸光一冷看向一旁孙氏,他冷冷的道:“来人,把孙氏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钟氏脸上的表情还算是平静,默默的站在一旁,想着自己从走到这正殿门口发生的事情,确保自己中间并无任何的过错。
一旁的孙氏听了康熙的话,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了惠嫔的腿哭诉道:“娘娘救命啊,娘娘救命,二十大板要是下去,可是会要了奴婢的命的啊。”
说着她的眸光落在了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钟氏身上,然后开口道:“娘娘,这事儿真的不能怪奴婢的,保成阿哥想要保清阿哥抱着,保清阿哥才不顾奴婢的阻拦,往奴婢肩头上爬的,要不然哪里能受到惊吓啊?!这一切都是钟氏的错,要不是钟氏纵容保成阿哥,保清阿哥也不会有此一遭的啊!”
要不是惠嫔暗地里示意她可以针对保成身边的乳母,她也不会专门跑到门口去找钟氏麻烦,更不可能让保清阿哥差点受伤,而现在保清阿哥虽然只是受了些许的惊吓。
但是皇上为此大怒,要打她二十大板,这宫里的打板子的她见识了不少。二十大板也分内外。要是皮外伤养个三五天就能好,但是内在的话,差不多就要了她的半条命了,到时候就是好了也会落下病根的。
惠嫔闻言,冷冷的道:“住嘴!”
说完转头对着康熙求情道:“皇上,保清这孩子自小就喜欢孙氏,求皇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康熙听了孙氏的话,眸光微微地一冷,就在刚刚梁九功就把保成和保清发生的事情禀告给了他,他又岂能不知道这事情都是这个孙氏引起的?而这一切的背后,归根结底都是惠嫔暗中指示造成的。
要是惠嫔没有那个意思,一个小小的乳母又岂敢上赶着对保成的乳母说那些含沙射影的话?
而他此刻惩戒孙氏,就是在打惠嫔的脸,这次能打孙氏,下次就能打你!
敢动他的保成试试?!
想到这里,一抹厉色快速的从他的眸光中划过,看着惠嫔的眼神也带着不善。
惠嫔被康熙阴冷的眸光吓得微微地一颤,心脏也不争气的剧烈跳动,她此刻有些后悔为孙氏求情了。要是她不开口的话,或许皇上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而现在很明显是皇上对他不满了。
钮钴禄氏闻言,秀气的眉头微微地拧起,他对着康熙笑道:“皇上,今日是您生辰,可是不好见血的,更何况刚刚保成阿哥和保清阿哥俩人都受到了些许的惊吓,这会儿就先记着好了。要是孙氏再不尽心,皇上打杀了就是。”
说到这里,她对着惠嫔问道:“你说我说的对吗?惠嫔妹妹?”
惠嫔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姐姐说的是,求皇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保清听了几人的对话,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全是怯生生的,他看着康熙带着哀求,孙氏纵然脾气再是不好,但是终究是奶大他的人,他一点也不想让孙氏离开他。
想到这里,他微微地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求情,他额娘都求情了,也没有见他皇阿玛松口,他求情的话,他皇阿玛就能饶了他的乳母吗?
保成听了众人的话,抱着康熙的手把玩着,孙氏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就是真的打死了也无所谓,而今天是他皇阿玛的生辰。在这个时候见血,还是不好的。
到时候再不吉利,想到这里,感觉到自己的牙床微微地发痒,抱着康熙的手指,就用力的咬了下去。只是康熙的手比保清的手指头硬多了,上面还有常年握笔练出来的茧子,直接把他自己咬的眼泪汪汪。
康熙只感觉自己手指上微微地一疼,一低头,就看到保成用小手捂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再看手指上的那轻微的牙印,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咬他的手指呢,把自己硌疼了!
看到这里,他抱着保成白嫩的小脸搓了搓,在上面亲了两口,实在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