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得延禧宫主位多年,对延禧宫的掌控绝对是不可能松懈,现在想想保清的突然变化,应该是从惠嫔禁足开始?要么他在延禧宫里听说了什么。又或者无意间外出见到了什么人。
惠嫔听了康熙的话,冷汗缓缓的顺着鬓角流下,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回禀皇上,妾身这段时间一直在禁足,闲暇无事又看着保清读书,还做了几件衣服。保清虽然不是时刻在妾身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也不曾听孙氏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猛然间想起来,从她禁足之后,延禧宫里也就只有端嫔来过。可是端嫔自始至终都不曾接触保清的。
而且这也只是她的怀疑。
尤其是端嫔的话,她是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的。
姚嬷嬷听了惠嫔的话,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提醒道:“主子,您忘记了,前段时期端庶妃来过。”
端庶妃的事情,她本身是不想说的,只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立太子。而且这件事她们拿不准是真是假,她家主子本身就是因为无意间听到端庶妃的话,才被禁足的。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她家主子在禁足期间还知道了立太子的事情,那到时候她们可能就要从延禧宫搬到冷宫了。
只是现在有些不同,保清阿哥的话,让她猛然间想明白,要抓住机会。
抓住这个为她家主子澄清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惠嫔,有些平静的脸色,瞬间知道了她的想法。
康熙闻言,脸色微沉,他背着手往后走了两步,才问道:“端庶妃过来干什么?”
上次他让梁九功查惠嫔窥视圣听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和端嫔有些关系。之所以没有追究端庶妃的责任,就是因为死无对证之外,惠嫔自己也不曾说和端庶妃有任何的关系。
而这次的事情,再次牵扯到端庶妃,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惠嫔闻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的开口道:“说是来看看妾身的,想看看妾身能不能在保成阿哥的抓周的时候,解开禁足。”
说完之后,她又赶紧的解释道:“妾身也没有和她说两句话,她就走了。”
她知道皇上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多疑,而现在由姚嬷嬷的嘴里说出端庶妃的话,就显得比较真实了。
姚嬷嬷听了惠嫔的话,看着康熙欲言又止,最后只得低下头看着地面。
康熙把主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对着惠嫔道:“惠嫔,你入宫这么多年,也该知道朕的脾气。朕这几年为了孩子,已经十分的收敛,尤其养育了保成之后,心性豁达了不少。”
说到这里,他锋利的眸光从惠嫔的身上一点点的刮过:“但是并不代表朕不会生气,不会发怒。”
姚嬷嬷听了康熙冰冷的话,浑身一个激灵,她一咬牙就跪在地上开口道:“皇上,端庶妃来给主子说,皇上有立太子的意思,而且让我们主子挣上一挣,主子这人比较懒散,对保成阿哥也是喜欢,只说了后宫嫔妃不得干政,就把端庶妃打发走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地一顿继续道:“只是我家主子不敢给皇上说,主要是怕皇上不相信,知道这话的只有端庶妃和我家主子两人,到时候给皇上说了,怕也是难以撇清关系,我家主子觉得她又不打算让保成挣这太子的位置,说与不说都是关系不大的。”
说完,她一头伏地的趴在地上,等待着康熙发落。
康熙听了姚嬷嬷的话,眸光微微地闪烁,半晌之后才开口道:“端庶妃的消息到时灵通,你在禁足怕是不清楚,前几日却是有人在提议要立太子。只是朕现在还在犹豫,惠嫔既然知道了,那惠嫔以为保清和保成两人,谁做太子比较合适呢?”
立太子这件事,惠嫔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他也知道她争的不是这个。
毕竟保清和保成俩人都还小,就是立了太子,在长大之后也会出现变故。
惠嫔听了康熙的话,嘴唇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对着康熙叩首道:“皇上,后宫不得干政。”
康熙闻言,盯着惠嫔一会儿,才开口道:“起来吧,出去找找保成和保清,看看他们如何了?”
说完,就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惠嫔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她转头看了一眼姚嬷嬷,抬脚就追了上去。
保成和卢氏两人在外面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保清的身影,卢氏倒是在心里祈祷,不要遇到保清,免得多生事端。
只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她刚刚想完,就在一处院子里听到了保清那委屈的抽噎声。
保成抱着卢氏的脖子,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她,看的卢氏有些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朝着拱门口走去。
就听到孙氏暗含引导的话:“主子,不哭了,有乳母呢,乳母绝对会是最疼主子的,不让主子受到任何的委屈。”
说到这里,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主子放心,该是主子的,奴婢一定都为主子争取过来,哪怕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保成听到这里,他微微地一怔,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抱着卢氏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阻止她再往前走:“阿玛。”
卢氏闻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脚就准备往回走,一转身就对上了孙氏那狰狞的脸色。再看一旁的保清,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
孙氏看着卢氏有些苍白的脸色,嘴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她对着保成开口道:“保成阿哥乖,奴婢送你和卢氏去找皇后娘娘好不好?皇后娘娘说,她特别特别的想你,想让你下去陪她。”
说完,她抽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匕首,一个飞身,就朝着保成的面门刺了过去。